“当汉奸你还当出高傲感来了是吧。”刘彦直反而放下了刀,“我倒想听听,你如何就那么想当汉奸,那么想当卖民贼?”
那人面无惧色,拖着伤腿坐在地上,侃侃而谈:“俺不晓得汉奸是甚么,这大清国本来也不是汉人即位坐殿,西太后,皇上,都是满人,这官府也不是俺们老百姓的官府,是朝廷的官府,是举人老爷的官府,是地主店主的官府,前年家里遭蝗灾,一粒庄稼打不出来,官府不但不施助,还派了如狼似虎的官差征粮,俺爹为了护来年的种子粮,被他们打死了,俺媳妇也跳井了,家里的二亩薄田让地主收走了,俺要不是吃了英国人的粮,老娘和娃都得活活饿死。”
笔挺的官道两侧是将近成熟的麦子,一阵风吹过,麦浪滚滚,麦田里空荡荡的没人劳作,男的义和拳,女的红灯照,谁还管地里的庄稼啊。
初夏的季候,北方中国的气候还很风凉,通衢上只要被砍倒的电线杆,没有甚么行人,这份安闲和喧闹让人感觉心灵安好,仿佛超出了时空。
“我们是山东巡抚衙门的人,护送袁大人的家眷前去济南府,这位大师兄可有指教?”刘彦直一抱拳,朗声答道,同时不经意的暴露驳壳枪的枪柄来。
“国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国。”赵避尘远远地说了一句,老镖师见多识广,早就看破了。
“既然诸位都不怕,那赵某就舍命陪君子了。”赵避尘淡然道。
赵避尘面无神采,不管不问。
“无妨事,他们打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雷猛说,“我们绕开疆场就是。”
听到山东巡抚四个字,拳民们的杀气腾腾立即变成了低眉扎眼,没人敢说半个字,偃旗息鼓从中间绕行,倒让世人大感不测。
作战两边别离是清军和八国联军一部,打的是遭受野战,清军方面乌压压上千人,旗号招展,煞是威风,他们的旗杆很长,旗号五颜六色,有将军的认旗,有批示作战的令旗,也有不知所谓,只为都雅的各种正色旗号,远远看去,仿佛奥运会的入场式。
大队拳民还是持续赶路,只要三五十人围着穿越小组,查问他们的来源。
“毙了吧,省的祸害北京的老百姓。”雷猛说,对于八国联军的恶名,每一其中国人都是刻骨铭心的,首度被占据,群众被搏斗,这个仇,记一百年都不会忘。
“天津已经开战了,北边不承平。”赵避尘忧心忡忡,他并不担忧北都城陷于敌手,只是怕担搁了路程,家里人担忧。
刘彦直的解释让大师松了口气,看来这厥后的窃国悍贼袁世凯在此时还算是个脑筋复苏的官员,在山东境内的路程就放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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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今后,小步队终究绕过东岳泰山,顺利到达济南府,住进了洁净的堆栈,沐浴用饭,好好睡了一觉,赵避尘走南闯北多年,江湖上的朋友比比皆是,他单独出去半天,带返来一个天大的动静,洋人的军队在大沽口登岸,正在向京师进发。
“有没夹带洋货,让俺们查抄一下。”一名大师兄模样的男人喝道,他腰间插着两把板斧,估计是请的李逵的神,身后一帮小子,都拎着刀棍,眼神直往马车上踅摸。
义和团最恨洋人,连带着洋货也恨之入骨,被他们发明任何一丁点洋货都会带来没顶之灾,更何况马车里藏着的不是普通的洋货,而是一对货真价实的洋婆子母女。
刘彦直无言以对。
“我是山东威海卫人。”那兵要求道,“家里另有七十岁老母,三岁的孩子,都希冀我用饭呢,杀了俺,他们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