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来这帮大老爷们的,十个内里有七八个懂杀猪,年年看杀猪,杀猪不就是割脖子放血,烧锅刮毛,开膛破肚和砍脑袋瓜子吗。可题目是看是一回事,真上手就是另一回事,不是大家都有苏秀芳的经历,有上辈子攒的经历。
忘啥了?没等苏秀芳揣摩明白,宋建国就在那问她是收钱还是拿猪肉抵,见她一副茫然的模样,宋建国再一次确信这女人还真是头一回。
想到王彩桂曾经揍过丈夫,苏秀芳眯了眯眼,她还没去找人算账的,这“仇敌”到是主动奉上门来了。
可话说返来,她说这么多不就是有这个动机,只是她死活不承认。
苗巧娟在忆当年,陈国利内心焦炙,媳妇咋不说话了呢,这个时候不是该吵着要去找国华了吗?正在他踌躇要不要拿话指导媳妇,苗巧娟开口了,“眼看咱小龙小凤都大了,总不能一向让他们跟咱睡吧。小龙还好说,小凤就是个大女人了,跟咱一张炕也不是个事。上回你不是说许老头要跟儿子进城纳福,想把屋子卖掉吗?啥时候咱去瞧瞧哪屋?”也不晓得陈国华手里头有多少钱?哎,苏秀芳这个榆木脑袋,本身就差点明问了,她愣是不接话。
揍呢?还是揍呢?
白了丈夫一眼,苗巧娟笑道:“这不是有国华在呢。咱也不白要他的,算咱借的。”至于啥时候还,呵呵!还不是她说了算。陈国华那屋子怕是没戏了,那就让他赔一个呗。她理所当然地想,没有半点的不美意义,说的仿佛陈国华真承诺要把屋子给他们又忏悔似的,实际上倒是她本身的想当然。
见这里没她甚么事了,苏秀芳就筹算买点猪肉回家去,不想她刚提了这茬,宋建国拍着额头连连说他忘了。
说着话,她不解气地又戳了一下,陈国利“哎呦”一声,“巧娟,巧娟轻点。”不消看,就他媳妇的手劲,脑门准红了,揉了揉,嘟囔,“或许是大姐给的呢。”一想到陈淑芬,陈国利就感觉右半边脸发疼,为这,他明天一天都不敢出门,在屋子窝着,就怕别人瞧见脸上的手指印。
苗巧娟对陈淑芬内心有气,她也不叫“大姐”了,一口一个“你大姐”,分出个亲冷淡近。
陈国利低下头隐去眼底的笑意,嘴上却游移地说:“这……咱不是钱不敷吗?”他们手上满打满算就三百,离许大爷开的价差了一大截。
“那国华是真有钱了?”谨慎翼翼觑着媳妇的神采,苗巧娟点了点头,陈国利暴露悲伤的神情,哎,弟弟跟他见外了,转而又故作欢畅的模样,“如许也好,我算对得起妈了,妈当年走的时候,独独不放心国华。”
啥?你说不是有称吗?称是有的,只是你割一块,称一下,多了要切点少了要加点的,跟张屠夫那一割一个准的比起,实在是太担搁时候了。不过这陌生的伎俩,让见地过苏秀芳杀猪的大帮人终究信赖了她说的“她是头一回杀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