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玥又甜笑道:“姑父这是刚从盛京返来吗?”
不过这会儿子大半梅枝尚且含苞,是以来赏梅的人仿佛没有外人了……
这是个很藏风的山谷,比别处格外能暖些,是以这里的梅花开得老是最早。
刚这么想着,梅林中的小径上便走来一个身穿绛紫团福字缕金纹大氅的中年男人,此人身上衣料非常不俗,盈玥一眼看出那大氅面料是织锦缎,并且大氅的风毛出得极好,风毛纤长丰密且油光水滑,清楚是极北之地的雪狐。
“连你也——”福隆安气得跳脚,他从小到大没少疼三弟,可三弟也是一味偏袒月娘!这一刹时,福隆安一颗心,拔凉拔凉滴!
傅恒浅笑着点头,叮咛道:“别走太远,如果感觉冷就从速返来。”
姑父大人道:“这般活泼讨喜,怪不得傅恒视你为掌上明珠!”
中年朱紫哈哈笑了,“熟谙,真……真的熟谙。”
盈玥甜甜点头,便带着丫头青杏、青梅,深一脚浅一脚,便往梅林深处去了。
虎头虎脑的福康安亦点了点小脑袋,“就是,不准欺负姐姐!”
盈玥持续道:“我听玛嬷说,在盛京的都统姑父本年要回京过年,没想到您这么快就返来了!”
姑父转怒为笑,噗嗤笑道:“你一个闺阁格格,吃穿都有供应,费钱的处所也不会太多,月例钱莫非不敷用?”
傅恒特地选了个晴好无风的好日子,便带着盈玥往香山而去。
福隆安顿时恼了,怒瞪盈玥:“诗词重意,意境符合便是!你管它是白梅还是红梅!!”
中年“朱紫”也打量了盈玥两眼,旋即开口:“你是——傅恒的女儿?”
盈玥撇撇嘴,又恼羞成怒了……
等等!本年可都是乾隆二十五年了,乾隆又是二十五岁即位,也就是说乾隆本年应当恰好五十岁了!而面前这位“姑父”,看上去只要四十许的模样,看上去也非常暖和亲热,倒是看不出天子的气度来。
大冷的天,天子不好好呆在宫里烤火,跑出来受冻?!
福隆安翻身下了马,脚踩鹿皮靴,吱呀吱呀走到她身后,“冰雪林中著此身,分歧桃李混芳尘。这等景色,大哥竟也不出来瞧瞧!”
“真标致……”盈玥眼中带沉迷醉,如许的壮观的气象,小天下里便不会有。小天下里的夏季下的是冷雨,连雪都没有,更遑论这雪中寒梅了。
傅恒板着脸道:“不准欺负你mm!”
某姑父愣住了。
盈玥歪着脑袋打量着面前这位“朱紫”。
盈玥只感觉事情有点大条了,面前这位中年姑父的年纪,较着不成能是七十多岁的履亲王!莫非是乾隆?!
此人非富即贵啊!啊不,绝对是又富又贵!
福隆安愁闷了,阿玛从小道大便一味偏袒月娘。
盈玥哀声叹了口气,“这玉佩是很好,但是长辈所赐,我又不能拿去换钱花!我现在一点零用钱都没有了,就指着过年多收点压岁钱呢!”
姑父大人笑得合不拢嘴,还“女人”,不过是个小丫头,说话倒是老气!
盈玥悄悄松了一口气,旋即甜甜笑了,屈膝见了一个礼:“姑父万福,月娘提早给您拜了年了。”
见盈玥不乐意,姑父也有些气恼,板着发寒的脸道:“如何?不喜好?!”
倒是那位庶出姑姑家的姑父的确四十出头了。
早有下人在中间亭中煮起了梅花酒,盈玥晓得阿玛傅恒断断不会让她喝酒,便甜笑道:“阿玛,我去折梅花了,你们渐渐喝吧。”
没想到这位姑父竟然给她一块玉佩。
盈玥面露猎奇之色:“那您是——”
话说她有好几位姑父呢!履亲王便是她的姑父之一,不过是堂姑父,如果亲姑父,也有两位,一个是她那位庶出姑姑的丈夫,因他们一向居于盛京,至今为止,盈玥还未曾见过这位副都统姑父呢。最后一名……便是已故远亲姑姑的丈夫——乾隆天子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