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傅盈玥已经搬去了老太太颐福堂的碧纱橱中,之前贴身的乳母、丫头也一应带了去。她正坐在碧纱橱的小榻上百无聊赖地玩着七巧板,觉罗氏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这么下去,哪怕是纳喇氏受得住,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接受不起啊!”
傅盈玥内心实在是不肯意的。如果老太太早点提这事儿,为了夜里不听床战大戏,也许她会去颐福堂,可现在纳喇氏有身了,老爹傅恒诚恳得跟和尚似的,她才不乐意挪动的。
实在,对于秋姨娘肚子这个孩子,傅恒一向都是漠不体贴的,现在莫说是发落去庄子上待产,哪怕是孩子没了,只怕傅恒都不会有太大反应。
不过,很较着,纳喇氏并不但愿本身的后代掺杂出去。
服侍秋姨娘的丫头宝珠跑来告发,说秋姨娘枕头底下藏了人偶,夜夜都在扎针,仿佛在谩骂太太纳喇氏!宝珠本就是纳喇氏犒赏了去服侍秋姨娘的,她的话可托度不低!
老太太便道:“不管如何说,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明日便叫人送秋韵去西郊的庄子上,等生了以后,孩子抱返来便是。”——意义是秋韵不会返来了。
纳喇氏一脸感激隧道:“老太太肯照顾月娘,我天然欢畅得紧。”
秋姨娘前脚挪出去,后脚老太太便跟纳喇氏筹议,“我瞧你这一胎怀得辛苦,不如叫月娘搬去我那儿吧!”
傅盈玥心中百味杂陈,她是纳喇氏的女儿,是决然没有态度去指责纳喇氏的。若没有纳喇氏的狠心,她也不会成为集万千心疼于一身的忠勇公府独女。
“嘘……”纳喇氏立即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姿式,一副严厉的模样,“这事儿月娘谁都不准说。”
纳喇氏虽直言推让,但觉罗氏实在体贴纳喇氏……肚子里的孙子,隔天还是请了太医来。不过太医也没看出甚么花儿来,只说是平常孕中反应,叫多歇息,切务劳心,留下的安胎药的方剂与之前赵大夫开的也没太大不同。
觉罗氏也忙拍着傅盈玥的肩膀,非常驯良隧道:“月娘乖,你额娘怀着弟弟,实在辛苦,你没瞧她人都蕉萃了很多吗?”
可惜这事儿,由不得傅盈玥做主。
这话倒是不虚,纳喇氏这一胎怀的可不是她,天然会辛苦,毕竟都三十多岁了。
纳喇氏不由心疼了,赶紧哄着道:“额娘如何会不要你,只是玛嬷年纪大了,月娘替额娘去好好照顾玛嬷可好?”
纳尼?!
公然……纳喇氏并非常日里表示得那样毫不知情。
啊?老太太要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