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前面色一紧,忙看向富察氏。
“是,汗阿玛。”盈玥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了。
盈玥神采难堪:“畴前是盈玥懒惰了,还请皇额娘恕罪。”
盈玥忙上前两步,近前低声道:“顺朱紫已经跪了一个时候了,外头那样冷,再好的身子骨,只怕也抱病一场。介时,您把她绿头牌多撤下些日子,岂不更解气?”
盈玥见状,仓猝道:“皇额娘息怒,约莫是您言语峻厉了些,顺朱紫当了那么多人的面,才会拉不下脸服软告饶。待过几日,顺朱紫必定返来给您赔罪的。”
盈玥安然一笑:“因为盈玥有事要求皇额娘。”
皇后这份冷嘲热讽的刻薄模样,叫乾隆不由皱了眉头,心下却忍不住想,莫不是顺朱紫在皇前面前当真不敷恭敬了?这事儿,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谢汗阿玛!”盈玥甜甜道。
皇后神采一变,不由大怒:“这个小贱人,一向不肯认错告饶,莫非就是用心扛着,要等皇上来插手?!”
盈玥无语,作为皇后,这么盯梢天子,不太好吧?一个不慎,落个窥测帝踪的罪名,哪怕是皇后,也得吃些挂落。
“是,您当然没有错。身为皇后,寻责六宫嫔妃之过,责无旁贷。但是……皇上不会这么以为,他会感觉您是小题大做,他会感觉您是出于妒忌。”盈玥安静地将这番阐发娓娓道来。
盈玥松了一口气。
皇后哼了一声,“少跟本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说罢,你来到底是为甚么的?”
皇后气得直哼哼,“甚么出身世家大族,本宫瞧她狐媚子作态一点不减色包衣主子!勾得皇上这般信她!”
“嗻!”
“主子娘娘,皇上御驾停在了延禧宫外!”
皇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盈玥只盼着乾隆去找令白莲了,千万别去承乾宫。不然皇后这份恼火,就得烧到小阿姨身上了。
皇后却气煞了,目睹着天子走远了,一把抓起案上的茶盏,狠狠掷在地上,“李荣安,差人去瞧瞧,皇上是往哪儿去了?”
乾隆撑着老脸,肃色问:“顺朱紫呢?”
皇后忙叮咛李荣安:“叫人把顺朱紫抬回咸福宫,再给她随便叫个太医给她送点伤药畴昔!”
话说,这该不会是更年期了吧?
皇后哂笑,眉宇间不由豁然了,“也好,本宫不喜好欠情面!”
作为中宫皇后,大清的主子娘娘,即便见了天子,也只需屈膝见个常礼既可。而盈玥却得行膜拜大礼——幸亏明天膝盖上绑了护膝。
皇后一愣,旋即气歪了嘴:“持续盯着,看皇上是要去延禧宫还是承乾宫!”
皇后冷眼瞥了她一眼,“你倒是稀客,非月朔十五的,竟然来本宫这儿存候了!”
盈玥莞尔一笑:“娘娘夙来贤明,只是太轻易被人激愤,便做出了得不偿失之事。”
盈玥浅笑着,不疾不徐道:“皇额娘,顺朱紫失礼在先,您如何罚,盈玥都不敢置喙一言半语。只是,皇上快下朝了,介时若赶过来……”
皇后微微一愣,忍不住打量盈玥,“你为何要帮本宫出主张?”
乾隆陛下老脸是有些难堪的,下了朝便直奔皇后处来挽救遭到皇后刁难的顺朱紫,成果呢,来到翊坤宫,却只看到皇后和小十一媳妇富察氏。
乾隆老脸难堪极了,仓猝瞥了盈玥一眼:“月娘也在,嗯,平身吧。”
嗯,很有能够!盈玥悄悄点头。
盈玥原觉得本身要在外头被晾些时候,没想到才盏茶工夫,李荣安便出来了,道:“皇后娘娘请福晋进殿。”
皇后淡淡道:“如果顺朱紫早早认错服软,臣妾早就消气了!”
然后乾隆陛下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皇后噎得脸都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