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容十五岁嫁给六贝勒,如本年逾二十,恰是最合适生养的年事。盈玥虽被拘在家中不能前去看望,但内心还是比较放心的。
乾隆三十一年的春季,是个多事之秋。喜是好事扎堆儿了。
说罢,盈玥不幸兮兮道:“额娘,莫非我就必然要嫁皇子?就不能选个品性上佳的平常宗室婚配?”
无嗣而终。
纳喇氏笑眯眯道:“不过,你尽管放心。额娘这些年早给你赞了一笔丰富嫁奁,另有老太太,别看她生了一双势利眼,私底下也给你备了一份厚厚的嫁资呢。到时候,另有富察家其他各房添妆,这些加起来,充足你一辈子穿金戴银、龙肝凤髓,都享用不尽了。”
正月里,天寒地冻,值此之际,六贝勒府上传来六福晋有孕的好动静。额娘纳喇氏一大早便带着大嫂敏仪去道贺了。
盈玥眸子一圆,这如何能行,她想去见至公主呢!
纳喇氏淡淡道:“有甚么不好说的?这些年皇上对皇后和十二阿哥一向都是淡淡的。”
不过盈玥已经偶然去理睬这些了,因为,选秀的日子已经到来了。
面上却暴露羞怯之色,“额娘、嫂子,现在还未曾选秀赐婚呢。圣意在谁,还不好说呢。”
额娘的意义是就说,十一阿哥抠他的门儿去,你用不着花他的钱,也能吃香的喝辣的。
乾隆便下了一道手谕,加封这个怀有荣王最后血脉的周氏格格为荣王侧福晋,命她好生安胎。
盈玥沉默半晌道,“可皇后娘娘,并非等闲之辈。”
敏仪笑了:“额娘忘了,宫里另有个令妃娘娘,是断断不肯让皇后称心快意的。我们就尽管等着看好戏吧!”
纳喇氏抬高了声音道:“我们九房,可不是面子光鲜的四房!这些年在我手底下,不知翻了几个翻!我们家绝对供得出一个别面额驸和一个别面皇子福晋!”
想必此事,皇后娘娘早已咬碎了银牙,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令妃。
纳喇氏微微点头,又对盈玥道:“这眼看着就年底了,月娘读书课程就停了,尽管好好跟着周嬷嬷学好了端方礼节。选秀前,就不要出门了。”
宝容皱着眉头:“顺容与令妃娘娘并不熟谙,怎的令妃俄然帮她提及好话来了?”
顺容没进过宫,与令妃能够说素昧平生。莫非令妃此举纯粹就是像向乾隆陛下揭示一下本身的菩萨心肠?
纳喇氏俄然猜疑地睨了盈玥一眼,“说来,月娘你方才怎的帮腔老太太,为十二阿哥说好话了?”
在愁闷中,终究到了乾隆三十一年。
盈玥忙低头,她不能提十二阿哥说太多好话,不然额娘必然狐疑,便叹了口气道:“额娘,十二阿哥体弱,十一阿哥又是那样的性子,实在女儿感觉,这两位皇子,固然高贵,但都不是良配。”
本来一个小小皇子侍妾的身孕,并不是甚么了不得的大事。但是荣王都凉了,周氏腹中的但是荣王的遗腹子,很有能够是独一血脉了!
先前荣王病势日重,府上妻妾个个惶恐失措,忙作一团,那里另有闲心机争锋妒忌?倒是给这位周格格机遇,生生瞒住了身孕四个月!
瞒得真是密不通风啊。
纳喇氏忙笑着道:“十一阿哥的性子……的确略微有些缺点。将来只怕也不成能把私产交与你打理,光靠那点子俸禄,天然不敷保持家用。”
这个动静,还是宝容特特来奉告她的呢。
是以周格格的身孕竟轰动了乾隆陛下,当时传闻那位温婉柔善的令妃娘娘也在场,一边掉着泪一边奖饰周格格数月来衣不解带奉养之功。
纳喇氏哼了一声:“你才见了十二阿哥几次?那里晓得他是真好还是假好?”
啊不,就在荣王的丧礼上,格格周氏哀思晕厥,被诊出已经有了快四个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