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一听,不由暗翻了个白眼儿,也没精力去辩驳这话,她还记得前两日,荀九给二哥下了药,成果导致二哥成了个大猪头,足足过了一日才消肿的,那动手确切有些重了。
待画卷全数展开,苏寻用一双大眼眸儿谨慎地瞧了眼站在桌前,着一身绣有香山书院标识青袍,玉簪束发的女先生。
苏寻不由撇撇嘴,心想着过会去寿康宫见了太后,便去福芷宫找七公主。
“哦,可便是本年及笄的阿谁丫头?”陶氏对梁静姝倒也有几分印象,晓得阿谁女人性子温婉,今后定也是个贤妻,如果能够,做本身儿媳也不错,两个儿子年纪也都不小了,特别是二子,可盼着他成了亲,娶个脾气好的,那性子也能沉稳些。天然了,她也晓得,这能够性有点小,先不说她不想去干与两个儿子的婚事,单说这梁家,也准是不会嫁两个女儿进荣国公府的,毕竟传出去了,定会有人说闲话。
这七年由着黎先生教诲,都说名师出高徒,到她这,倒真是糟蹋了这学问,琴棋书画都只学得外相,若要说还能拿得脱手的,能够便是这画了吧,不过,她家先生本身一手丹青就绘得极妙。而虽说黎先生是个暖和之人,平时管束也不甚严,可这功课完成不好,也是会受罚的。
而进到了内里,苏寻一眼就瞥见太后身边,正端端方正立着一个年青男人,瞧那一袭蓝紫色锦袍的背影也真是分外的熟谙,乃至她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苏寻见娘亲、大堂嫂都望着自个,她当即眉眼一弯,边走至两人身边,边叫道,“娘、大堂嫂。”
……
“三婶,可别讽刺人家了,都好久没绣活儿,再过几日,恐怕这绣花针都快拿不住了。”梁氏羞赧一笑,她边绣着,似想起了甚么,又不由感慨道,“前阵子我回娘家,见到静姝堂妹的绣活,那才叫一个邃密,让我瞧着叹为观止。”
今儿她着了一身淡粉色绣蔷薇儒裙,头上梳了丱发,未带一点金饰,瞧起来素净得很,这会儿那张明眸皓齿的面庞正一脸严厉,玉白的手一点点地在桌上摊开前几日便画好的桃花图——也就是上回黎先生安插的功课。
可苏寻前几日才惹了娘亲不高兴,虽内心是极想去的,倒也不敢随随便便就跟着荀九走,便拿了宫贴,乖乖先去奉告陶氏一声。
福芷宫是七公主目下住的宫殿,是她满了十三岁以后,嘉和帝见公主也大了,便特地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宫殿。这宫殿也离着雅妃的淑莲宫不远,毕竟小时候一向便是雅妃照顾七公主,如此安排,也以防七公主出了甚么事,雅妃能及时照顾。
可这般想着,目光却不由落在了她手上拿的宫帖上,倒有几分猜出了荀九前来所谓何事。诚恳说,她也想入宫瞧瞧七公主呢,上回宫宴没去成,她正揣摩着找个时候进趟宫,毕竟真是有好些时候没见着七公主了,也有些想她了。
黎先生也是个通透的,那里不晓得荀九手里的宫贴是谁写的,她浅笑着与荀九打了声号召,便俯身缓缓地卷了画,道,“苏七女人,我有事要先回书院去了,这画容我也带回书院去,过几日来了府上再与你点评一二。”语毕,黎先生利落地卷好画,便持着画卷,告别分开了。
是以,想想,内心不免有些忐忑。
梁氏应了一声,而陶氏见女儿这般模样,便知她准是有事,便轻叹了口气,道:“有何事,说吧。”
荀九做事一贯随性,这回做事这般主动也实在是“太后之命,烦不堪烦”,何况还收了那么些银子,如果再不把小丫头带进宫,恐是对太后就有些不好交代了。
应是宫里的某位小公主在放着鹞子玩,虽说目下已进入初夏,日头高照,气候渐热,可今儿风高气爽,确切是个放鹞子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