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嫂一听倒迷惑了:“他还没筹办好开端卖呢,就晓得能赚多少?”
季婆子洗了一小陶盆的枣儿端了过来,让大伙儿吃,然后也跟着坐了下来。桑榆盘腿儿坐在堂屋的旧罗汉床上,左腿略微翘高了些,七七就这么窝在她腿上吃着奶,桑榆正在发黄的纸页上写写划划。
桑榆已经泣不成声了,歇了半晌,她才仰起脸来诘问道:“厥后呢?嫂子?”
桑榆缓了缓接着道:“小沈掌柜奉告我,除了各店铺有管账的账房先生,他们沈家大院里,还聘有四位经历丰富的老账房。布花是衣裙配饰,衣裙有几家店,每家有多少货,估计红利是多少,都是稀有的,再加上布花配饰,筹办卖甚么价,能赢利多少,都能算出来。另有,他们连哪家同范例店铺会成心向也卖布花配饰,能够大抵收很多少税金,这都能算出来,不平不可啊。你看人家小沈掌柜,是含着金汤勺生下来的嫡子,可他也得靠本身本领,一步步地领受买卖,在沈家不必然是宗子领受家业,谁超卓谁当家。另有沈家端方,小沈掌柜盘账来还要做小伴计,你我都是亲眼所见的。”
梨花嫂听了非常惊奇,她啧舌道:“这家人乖乖了不得啊。人比人,真是能气死人。桑榆,不瞒你说,我娘家爹是个卖油郎,厥后家里开了个小油铺,季阿婶应当晓得,就在三叶镇上小商街。爹娘一辈子辛苦,小有积储,对我兄长寄予厚望,是从小就悉心培养,念最好的私塾,请最好的先生,希冀着他出人头地。”
梨花嫂摆摆手道:“对于嫂子来讲,这银子,就跟大风刮来的差未几。除了拿了一两多本钱出来,给你跑了跑腿儿,跟着动了几天针线,还干啥了?”说完梨花嫂语气一转道,“我那一两多银子,放在家里头又不会下蛋,现在就算二八开,我也赚得心对劲足了。桑榆你分歧,月子里就紧着策画,主张是你的,技术是你的,卖主是你找的,买卖是你谈的,嫂子多拿你钱,嫂子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