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不太好吧,陛下睡的正香,如果冒然打搅……”周海德微微有些踌躇道。
周海德应了声是,就从速从地上爬起来,仓促去刺探动静了。
汪弘川缓缓垂下右手,语气冷酷:“你跟从朕多年,朕的事情,你最清楚,为甚么不拦着皇后?”
周海德笑得特别谦善,回道:“主子觉得,娘娘说得很对,不能让陛下饿着睡觉。”
周海德缩着脑袋,不敢吱声。
殿内虽没留人奉侍,门外却候着人,陡听殿内传来的吵嚷声,萧嬷嬷和方嬷嬷均是面色一变,急仓促就来了殿内,只见陛下主子坐在炕床上,脸上还残留着未退洁净的喜色,而皇后娘娘却摔躺在地上,发上的金簪都掉下来了两根,两民气里暗叫一声不好,从速一左一右上前去扶皇后娘娘。
凤仪宫,宜华殿。
哪怕汪弘川繁华漂亮,阮明玉终归……意不平。
两人的婚姻,并非你情我愿。
听罢萧嬷嬷的话,汪弘川摆了摆手,萧嬷嬷便又施礼辞职了。
汪弘川只冷着脸吃了两口,就面色不虞地摔了筷子,周海德夹紧尾巴,谨慎翼翼的开口扣问:“陛下,但是午膳分歧口味?要不主子再叫御膳房的人重做?”
“皇后娘娘,陛下睡着了。”周海德声音悄悄道。
狗天子,美得你不轻。
几近在同一时候,汪弘川暴怒的冷喝声,在殿内炸响而起:“谁让你碰朕的,滚蛋!”
现在,宜华殿的净房以外,站着两个嬷嬷和四个宫女,六人轮番着轻拍槅扇,冲里头之人好言劝说,事关一国之君和一国之母,她们身为奴婢的,谁也不好指指责罪,便只能劝一些‘快点出来,别伤了身子’之类的话,六人不敢硬闯出来,劝说之语又不顶用,正无计可施之时,只见周海德公公一瘸一拐的来了。
在阮明玉转过身子分开时,汪弘川抬了抬右手,仿佛想开口叫住她,但是,嗓子眼却如堵住了般,如何也说不出话来,萧嬷嬷和方嬷嬷对视一眼,仓促朝汪弘川行了个礼,就从速追撵阮明玉去了,殿内寂静死寂的短长,周海德盗汗连连的噗通跪地:“主子该死,主子该死……”
半坐到炕床边,阮明玉伸手去推汪弘川,嗓音轻柔道:“陛下,醒醒,该用午膳了。”
顿了一顿,周海德踌躇着悄悄道:“娘娘仿佛悲伤的短长,仿佛哭了呢……”
对于推了阮氏一个大跟头这件事,汪弘川既悔怨又惭愧,他本来想着,等阮氏返来见他时,会和她说些软和话,叫她别往内心去,不过看现下这景象,汪弘川又微微有些不满,嘴里不免嘀咕道:“莫非还要朕亲身前去给她赔罪报歉么?气性未免也太大了。”
汪弘川的觉不算沉,被阮明玉悄悄一推,他就醒了。
至于皇后娘娘……
“是,奴婢辞职。”陆嬷嬷不敢多说废话,当即施礼辞职。
人在屋檐下,阮明玉到底不敢太猖獗,拿枕头把狗天子给抡醒,她也就是在内心过过瘾,她要真这么干了,冷宫糊口估计就在冲她招手了。
方才展开眼睛的那一刹,汪弘川的眼神既昏黄又茫然,下一刻,在看到凑在身边的阮明玉时,他的目光俄然变得冷厉阴沉,见状,阮明玉心头一惊,还不及有甚么反应,身子已飞了起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已重重摔在了地上。
在皇宫里,沐浴之地和解手之所被统称为净房。
被萧方两嬷嬷扶坐起来的阮明玉,终究缓过了劲。
周海德在内心悄悄暗叹一声,跟天子陛下闹别扭使性子,又能获得甚么好处,还不如主动过来服软,给陛下找个台阶下,再这么对峙下去,就把陛下心头的歉疚之意,生生耗成愤怒之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