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极一笑,“此人技艺高强,四弟不成小窥。到时你将我的猜测奉告他,他自有主张。如果没有碰到,你们也将此地的景象奉告禁军统领,再飞马赶往登州沙门岛,将我的猜测奉告高怀德将军,加强防备也无坏处。非论如何,天亮之前你们二人要探查好地形寻无益位置埋伏,一旦孽贼夺船出海,四弟卖力扰乱孽贼,无锋持续埋伏,只等李继冲、拓跋孝直乃至李继迁露面。拓跋孝直和李继迁可直接射杀,留李继冲一命,此人大有效处。无锋,你百步穿杨的本领,还在吧?”
刀无锋虽刀精力射,但不通水性,入巨窟擒匪不占上风。如果他能去沙门岛居高埋伏,一旦周卫极猜测成真,那么他刀无锋射杀贼首,乃此战头功,可洗刷罪名。若周卫极猜测失利,那他就落空了此次机遇。
三人暴露担忧之色,周卫极一摆手,“四弟,你骑着黑子去,黑子在夜里脚程快,无锋从梅县带回的那匹马也应跟得上。常大哥,无锋,四弟,此战凶恶,你们且多保重,待拿下藩贼,我们兄弟定要痛饮一番!”
此时已是酉时,金乌西坠,山间寒雾升腾,视野变暗。巨窟内,有人出声传令,“奉将军令,酉时两刻破山打击,诱敌入石窟击杀,明日丑时乘快船从西侧水路出石窟直取水港,夺船出海,尔等先去用饭。”
周卫极用树枝戳着石缝,“不能如翼鸟飞天,却可如蛇鼠遁地,这里不是有暗河么?”
岑岭拍拍脑袋,茫然问道,“二哥,若真如你所说,这帮孽贼到底要如何从山中脱困飞去沙门岛?”
“你们且记着,拓跋孽贼工夫不弱,不成硬拼,如果我在水中投的毒被他们喝下,应在后半夜时他们会肌软有力,不过拓跋孽匪既然善用毒,发明水中的不当也未可知。他们当中有几个手持双刃弯刀的,这类弯刀的短长不消我多说,另有,阿谁拓跋将军善用淬毒飞刀,都需谨慎防备。事不宜迟,我们顿时分头行动。”
周卫极接着说到:“山内的孽贼,我们真正见过的不过几十之数,至于数百之众也只是从孽贼口出吐出的。我们并未深切巨窟深处,敌情不明。他们当中大部是否已逃至沙门岛四周埋伏也未可知。并且,另有京中质留的李继冲之兄李继迁,拓跋孝直刚才透露让人去驱逐京中来人,或许就是指的李继迁。他如果已从都城逃出来,天然会跟李继冲汇合出海。”
三人点头,高锋问道:“二哥,你呢?”
另一人毫无声音。
周卫极凝眉,盯住目标,见传令之人带着他和另一持双刃弯刀的黑衣人往巨窟深处走去。周卫极想了想,在原地等待。
四人蹲坐在山顶之上的巨石间,面色凝重。
刀无锋俄然问道,“若这么说,二哥在巨窟内见到的将军,必然是拓跋孝直么?”
“二哥说的有理,那我们该如何办?”刀无锋问道,常玉和岑岭也看着周卫极,等他拿主张,周卫极虽未统兵,但他倒是与县尉厢军批示使赵彬划一第的武散官,现又任黄县班头,技艺和名誉在黄县厢军中都不低。
这是要冒必然风险的,但是他信赖周卫极,知他捐躯为本身筹算,有如此肝胆相照的兄弟,就算猜测失利,落空此次机遇又有何憾!
且说周卫极,他换上夜行衣与孽贼们不异的夜行衣,换埋没位置潜入巨窟。他双目如电,行动轻巧如猫,闪转之间谨慎躲过暗防,靠近巨窟一角。此角的保卫是一个手持双刃弯刀的孽匪,身形与他相称,周卫极发明此人在拓跋孝直呈现到他分开,只哈腰施礼未出一言,如果能将此人拿下,再带上蒙面的黑布,周卫极定能混入敌军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