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记着了,一个时候以后就返来。”成靖宁欢乐道,举止间多了几分雀跃。回房换了靴子,穿了厚棉袄,批了件貂裘大氅,抱了暖手炉出了门。琼华院已非常熟谙,出了正大门便是一条夹道。夏季的阳光固然光辉,但照在人身上并不感觉和缓,成靖宁不自发的裹紧了身上的大氅。
成靖宁点头,又问道:“大哥甚么时候返来?”
成振清是嫡宗子,担当侯府爵位名正言顺,当年他被谗谄,也有兄弟夺嫡的原因。当年他刚分开都城,先帝就应昭德长公主的要求,立了福乐郡主的宗子成振功为世子。现在成振清的委曲得以洗清,加上福乐郡主的两个儿子在二皇子谋逆中出了力,被拔除世子之位,贬为百姓,三代以内,不准退隐为官。
荀老夫人似真病了,躺在床上不阴不阳地哼哼,让她们都归去,不必在跟前服侍。还没到中午,传来立成振清为世子的圣旨,阖府高低在春晖堂接旨。福乐郡主和成振功忿忿不平,咬牙叩首谢恩。宣旨的寺人刚宣完圣旨,她已先拂袖起家,用杀人的目光狠锉沈老夫人和成振清一眼,冷哼一声分开。二房和三房失势,敏感的政治嗅觉让他们不敢分开,只持续聆听宣旨寺人带来的教诲。
顾子衿赶快将儿子扶起来,看着与她只差半个头的孩子,忍不住堕泪道:“分开都城的时候,你还小,转眼都这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