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碧湖转转以后我们就归去吧,天固然晴着,却怪冷的。”走了一大段路,成靖宁仍然手脚冰冷。想她上一世身材安康,周末常常外出登山,常日里也泡健身房,重视保养身材,一向无病无灾,穿到这里近十年,一向不适应现在的身材,等气候和缓以后必须好好熬炼身材,早日摆脱病猫的称呼。
等待间,景斓堂的婆子出来回话,说这几日太夫人身子不适,不必前去存候,还叮咛成靖宁,夏季天冷府里没甚么都雅的,等开春以后再逛也不迟,免得出岔子。
永宁侯府的亲戚成靖宁熟谙未几,更不知面前这位是哪家的,只得忍着不出声。水袖忍不住道:“曾公子,我们六女人的衣食由老夫人亲身安排亲身打理,她这么做自有她的事理。”
“北方的夏季太冷了,还是崖州好,一年四时苍翠瑰丽,有看不完的风景。”往年的这个时候,她还在海边和村里的小女人一起捡贝壳,或是一起去摘椰子,一起啃甘蔗。崖州太远,在都城人眼中是不野蛮的蛮荒之地,听成靖宁将那蛮横之地说得这般好,水袖和花月沉默着不说话。
太夫人荀氏住景斓堂,侯爷伉俪住褚玉院,二房住扶摇院,三房住轩廷院,十岁以上的女人都安设在芳菲院,芳菲院内里有几座独立的小院,修得精美小巧,最合适未婚的蜜斯居住,男孩子们则住南园。永宁侯府占地极广,怎奈人丁不旺,很多院落一度闲置,直到这一代才稍稍住满,侯府也是以变得格外热烈。
曾和兴目光扫过几位如花似玉的表姐妹,又盯着成靖宁看了一圈,道:“众所周知,永宁侯府的公子女人是最最漂亮仙颜的,我如何看着这位六女人和永宁侯府高低不搭调呀?瞧这身材,又干又瘪,这头发又杂又乱,这面庞又丑又黑的,说是猴子都汲引她了。莫非她不是永宁侯府的女人?不过传闻的确是顾大太太所生,莫非不是世子爷的?”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站在他身边的几位女人跟着掩嘴轻笑。
碧湖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似一块脆弱的玻璃,只要丢一颗小石子,就能突破统统安静。水袖兴趣勃勃的先容碧湖周遭的景色:“碧湖侯府开府的时候挖的,引了永济河的死水。湖东边种了荷花,西边是三色睡莲,南北则是一些水草和菱角,夏天府里能吃到新奇的菱角。湖里还养了各色锦鲤和能吃的鲤鱼,每隔两年清理碧湖时都能获得好些莲藕和鲤鱼,留一些府上吃,一些送到通家之好的世家。”
只要四女人成安宁发觉不成体统,作调子剂说:“二表哥别胡说,静宁的确是大伯的女儿。”又过来对成靖宁柔声陪不是:“六mm,二表哥年纪轻不懂事,他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你别放在心上。”
“是吗?”被称为曾公子的少年还是一脸讽刺,“事理?本公子倒没看出甚么事理来,就这穿着,这打扮,这长相,实在不像一个世家蜜斯,倒像一只野猴子。”说着自顾自的大声笑了起来。
正在难堪之间,在湖边赏梅的女人丫环也围了过来,跟着曾公子一起大笑,大女人成玉宁忍不住问道:“曾家表弟,找到甚么乐子了?说出来也让我们乐一乐呀。”
成玉宁闻言,认当真真的将成靖宁重新发丝儿打量到脚尖,用手绢捂着樱桃小口,拥戴着笑道:“之前不感觉,听表哥这么一说,倒真感觉像了。我虽没读过几本书,却也晓得沐猴而冠这个词。畴前还感觉是前人胡说八道,现在总算真的晓得此中的奥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