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内安插得灯火光辉,挂着绘着兔子、满月、牡丹和嫦娥奔月图案的花灯,全部宫内更是都丽堂皇,一片喜庆的色彩。来往的宫女寺人,端着各色珍羞好菜,摆放在案桌之上。更独特的,殿内还摆放着国色天香的牡丹和芳菲素净的芍药,看模样是京郊天香苗圃的手笔。
成靖宁回都城后,有跟着徒弟学过一段古琴,厥后也未曾罢休,弹着自娱自乐,精通谈不上,委偏言得上谙练不出错,这时候倒有些难堪,不知该不该脱手。赵姝想为柔妃找回场子,见她如此便对峙说下去:“如何,二女人不敢?”
殿外,成靖宁捂着左臂的伤口,站在殿前,目光还落在地上的刺客身上,内心还光荣着,幸亏伤的是左臂,她还能持续画画。
赵姝此时脸都绿了,打脸不成,反被扇了一巴掌。柔妃坐她身边,表示她沉着着。这张家和立室,就如狗见羊普通,互看不扎眼,又忍不住怼上几句。眼下气力差异,还是不招惹为妙。
成靖宁由花月帮着换好衣裳,遴选配饰时,选了一支长金簪挽发。“奴婢第一次列席宫宴,好严峻啊。”花月想起来还镇静着。
花月啧啧地给成靖宁的伤口上药,伤口狰狞,让她一个没干过粗活儿的丫头不忍直视,这皮翻肉张的,看着就觉疼:“女人,您当时真的太英勇了!”她现在对成靖宁佩服得五体投地。
“归去以后,代我向母亲问好。这是生肌除疤的玉肌膏,等伤口愈合以后涂抹,不会留疤的。”成宜惠拉着成靖宁的手叮咛道。
赵姝并不筹算放过成靖宁,道:“众所周知,永宁侯府的女人皆是六艺精通的,二女人何必谦善?你的画我等已经见过,眼下只想听女人的琴音,女人应当不会回绝吧?”当着赵澈的面把柔妃画老,她亦是不悦。
潘淑容只好把这份不甘咽下,内心委曲极了,更恨成宜惠。“我倒要看看,她能风景到甚么时候!”
宫人提着宫灯走在两侧,秦素扶着成靖宁,说道:“本日女人救驾有功,陛下成心封你为乡君,明日就会扳旨。”自从清除逆王以后,宫内多少年没明目张胆的呈现刺客了?彻夜这个倒来得巧,死得也蹊跷。
赵澈年青时经历过很多血雨腥风,见到这事也淡然得很:“哪怕尸身化作浓水,也要彻查,做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抽丝剥茧,定会查到此人的来源和幕后凶手。这里先封存起来,此事交给刑部,命那边立即派一个仵作过来。”
三公主扁扁嘴,捡起胖狗拍去上面的灰尘,宝贝的抱在怀中,一言不发。身边的宫人劝住正欲生机的潘淑容:“娘娘,您谨慎些,如果传到皇后耳朵里,你岂不又要遭殃了?万一她到陛下那边抱怨几句……”只怕上升又有望了。
“有劳公公了。”成靖宁送走康大海,回到殿内,洗漱以后一头倒在床上,正想伸个懒腰,伤口便被拉扯得一阵一阵的疼。想着比来几月血光之灾多,筹办回永宁侯府以后再到大觉寺拜拜菩萨。
和中原的软舞分歧,西域跳舞更庞大有力,加上别具风情,倒是很吸惹人的目光。被刁难过后,成靖宁总算有惊无险,得以持续坐下抚玩跳舞。曾经上过一门少数民族的装束与服饰课,对她们的衣裳很感兴趣,这时少不得要细心观赏。聆听着鼓点和音乐,手指敲击着桌案,冷静的跟着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