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都城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让萧生说,你别怪他。”成靖宁把衣衿理顺了,问萧云旌说:“侯爷,我看起来很好欺负么?”
“你熟谙我?”被萧云旌称作世子的男人已自来熟的走了出去,他盯着萧云旌看了一阵。随行而来的人比他放肆,见萧云旌这番不敬的态度,当即狂吠道:“既然晓得我们世子,还不快乖乖把那女人交出来!”说着便差遣家将来抢。
成靖宁隔得近,三两下把扑过来的人撂进湖里,拍鼓掌道:“真是人离乡贱,甚么人都能欺负到我头上。相公,你说我们要不要到御史大人那边支会一声,让把吴越王府下人强抢人妻的事也报到陛下那边去?”
本日出门,成靖宁梳了十字髻,只在髻上配了一朵紫红色山茶绒花,穿了一身对襟齐胸襦裙,藕荷色的窄袖上襦,橙红色的烟霞纱质长裙,系着蓝绿色的绸带,外罩一件紫色纱衣,配着一方粉紫色烟纱披帛,更衬得她身形苗条袅娜。
等萧云旌忙完,她的画也画完了。此番今上查江浙盐务,抓了几个赃官,重新换上一批务实的官员,加上此地有海贸的首要港口,东西贸易是块肥肉,也抓了几个蛀虫。不过此番功绩最大的是巡盐御史,萧云旌这个副使除了震慑以外,没起多高文用,是以扫尾事情就交给御史去完成。
“如何不奉告我?”萧云旌问道,眼睛看向萧生,萧生被吓得低下头解释道:“夫人不让说的。”
萧祖父和王老夫人原想招个上门半子,和女儿一起担当家业,情愿入赘的要么妄图萧家家财,要么没甚么本领,有几分本领的又不肯上门受气,是以挑来选去,一个也没选中。最后承平郡王上门,加上和舒太妃一起说得天花乱坠,萧祖父一时胡涂就把萧夫人嫁了,哪知竟把她奉上死路。是以到最后,不管花多大代价,萧祖父和王老夫人都要把萧云旌带离承平郡王府。
更气人的是,那群黑心的为了占萧祖父的产业,竟使手腕给萧祖父下了绝育药,如此萧祖父就和主家那边分裂,老死不相来往。固然被发明得早,但多少有侵害,求医问药数年,才得了一个萧夫人。萧家家大业大,加上只要一个女儿,是以伉俪两个各式宠嬖,养得不比都城里的公侯蜜斯差。
自古西湖是文人骚人爱好之地,写下诸多脍炙人丁的诗篇,上一世成靖宁慕名到西湖玩过,不过年节期间已不能用游人如织来描述,出门看的不是风景,而是大家大家。现在的三月中上旬春光最是明丽,虽是踏青的好时节,人多但不到人隐士海的境地。
“如何?”成靖宁打扮好后,在萧云旌跟前转了一圈。
萧云旌将信将疑,不过成靖宁厨艺好,止不住夸了几句。“等我忙完,带你去游西湖。”
酉时骑马回城,成靖宁让萧生明日去买画具返来,萧祖父和王老夫人多年未回老宅和故乡,她想把这边的景色画下来带回京给两位看。
前次萧云旌踩脏她的衣裳,以后买了数匹丝绸锦缎返来,又请了余杭城里最驰名的绣娘给她做了几套襦裙,齐腰,齐胸的,交领的,直领的,应有尽有。
成靖宁是个闲不住的,不能出门便观光萧府。白日里才得以窥测它的全貌,整座屋子由山石青砖砌成,影壁、房檐的木雕和顶上的小兽等,雕镂得栩栩如生,另有镂空的花窗,到处望去,都是一副精美的画作。老宅不大,也不豪华,但构筑得很精美高雅,没有发作户那样俗气,恨不得用金子堆砌。米伯作为讲解人细细的为她讲授府上各处的故事,成靖宁当真听着,问起萧家在此地的其他亲戚。
因伉俪两个换做平常富户的装束出门,加上带来的人少,便觉得是浅显游湖的游人。画舫和划子碰一起后,身着锦衣的贵公子聘请萧云旌和成靖宁到舫上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