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伯看着萧夫人长大,活着时一向将她当女儿对待,获得凶信,也是痛心疾首。提起承平郡王,此时他依宿恨不得将其剥皮吃肉。
成靖宁隔得近,三两下把扑过来的人撂进湖里,拍鼓掌道:“真是人离乡贱,甚么人都能欺负到我头上。相公,你说我们要不要到御史大人那边支会一声,让把吴越王府下人强抢人妻的事也报到陛下那边去?”
“你熟谙我?”被萧云旌称作世子的男人已自来熟的走了出去,他盯着萧云旌看了一阵。随行而来的人比他放肆,见萧云旌这番不敬的态度,当即狂吠道:“既然晓得我们世子,还不快乖乖把那女人交出来!”说着便差遣家将来抢。
“要回都城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让萧生说,你别怪他。”成靖宁把衣衿理顺了,问萧云旌说:“侯爷,我看起来很好欺负么?”
萧云旌冷眼一扫,赶人道:“世子请回吧,萧某不作陪了。”
晚间萧云旌回府,成靖宁刚好端上最后一道红烧鳝段。“身上没好,如何就碰生水了?”
莼菜鲜美,成靖宁想着在京里的长辈,便想着送一些余杭的特产归去,是以换了一身布衣后,带着花月叫上萧生出门。她带着碎花头巾,换上青色的碎花衣裳,扎着两条辫子,往湖边一站,倒像个江南少女,俏生生的,媚得很,在一群妇人中显得鹤立鸡群。
箫声哭泣,不过经萧云旌之口后,便添了几分雄浑壮阔,明显周遭是山温水暖的江南,偏生有生在塞上之感,把周遭的靡靡之音都压了下去。成靖宁想着如果成芙宁在此,定会弹奏一曲平湖秋月。
“夫人穿甚么都都雅。”萧云旌看她笑得明丽,也笑道,“又长个了,来岁得做新的。”
四周稻田桑林成片,离入夜还早,成靖宁主仆三人跟着去米大嫂的娘家用午餐,中午杀鸡宰鱼,做了一桌子农家菜,她并不嫌弃,号召着花月萧生一起坐下吃。下午又跟去桑林摘桑叶喂蚕,在乡间待了一天,总算扫清几天积累的郁气。
萧云旌听她话里有话,问道:“碰到过?”
“东西都是秋娘筹办好的,我不过加工罢了。累了一天,快坐下吃吧。”成靖宁把人按在桌前,递上筷子请他咀嚼。
回到一堆美人中间,才觉丢面子,刚想找回场子,被随行的一名侍卫提示,说那是镇北侯。“镇北侯?”他如何不晓得。
“比来镇北侯和巡盐御史在查江浙的盐务,把这边的宦海搅了个天翻地覆,也只要世子爷您不晓得了。”侍卫低下头道。他家世子爷最爱风花雪月,诗酒美人,于俗务上的事半点不体贴,若不是占了个嫡子的名头,世子的位置还轮不到他来做,就像此次,还是在内里郊游赏花,整天歌舞笙箫,繁华闲适得他们这些下人都看不畴昔。
萧云旌晓得这帮公子哥儿的德行,冷冰冰的回绝。不想那人见着成靖宁,未见着面貌已惊为天人,调笑着萧云旌从那里寻来美人扫兴,说愿用身边的三位美姬做互换。
后几日萧云旌忙于俗务和公事,早出晚归的见不到人影。进入三月以后,恰是莼菜产出以及吃河鲜的季候。成靖宁在府中几日持续情感降落,米大嫂聘请她出门踏青,去望山湖那边玩耍。
本日出门,成靖宁梳了十字髻,只在髻上配了一朵紫红色山茶绒花,穿了一身对襟齐胸襦裙,藕荷色的窄袖上襦,橙红色的烟霞纱质长裙,系着蓝绿色的绸带,外罩一件紫色纱衣,配着一方粉紫色烟纱披帛,更衬得她身形苗条袅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