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西湖是文人骚人爱好之地,写下诸多脍炙人丁的诗篇,上一世成靖宁慕名到西湖玩过,不过年节期间已不能用游人如织来描述,出门看的不是风景,而是大家大家。现在的三月中上旬春光最是明丽,虽是踏青的好时节,人多但不到人隐士海的境地。
“夫人穿甚么都都雅。”萧云旌看她笑得明丽,也笑道,“又长个了,来岁得做新的。”
成靖宁笑道:“难怪陛下要派你来。”这震慑结果实在不错。
酉时骑马回城,成靖宁让萧生明日去买画具返来,萧祖父和王老夫人多年未回老宅和故乡,她想把这边的景色画下来带回京给两位看。
后几日萧云旌忙于俗务和公事,早出晚归的见不到人影。进入三月以后,恰是莼菜产出以及吃河鲜的季候。成靖宁在府中几日持续情感降落,米大嫂聘请她出门踏青,去望山湖那边玩耍。
四周稻田桑林成片,离入夜还早,成靖宁主仆三人跟着去米大嫂的娘家用午餐,中午杀鸡宰鱼,做了一桌子农家菜,她并不嫌弃,号召着花月萧生一起坐下吃。下午又跟去桑林摘桑叶喂蚕,在乡间待了一天,总算扫清几天积累的郁气。
“查得还顺利吗?”成靖宁甚少管他公事上的事,不过看他披星戴月的,实在辛苦得很。
“比来镇北侯和巡盐御史在查江浙的盐务,把这边的宦海搅了个天翻地覆,也只要世子爷您不晓得了。”侍卫低下头道。他家世子爷最爱风花雪月,诗酒美人,于俗务上的事半点不体贴,若不是占了个嫡子的名头,世子的位置还轮不到他来做,就像此次,还是在内里郊游赏花,整天歌舞笙箫,繁华闲适得他们这些下人都看不畴昔。
萧云旌听她话里有话,问道:“碰到过?”
骑马在湖边走了一阵,过了断桥残雪以后到了白堤,堤上杨柳翠绿,桃花如面,湖面的画舫更是歌舞笙箫,笑声不竭。到划子停靠的船埠,主仆四人包了一艘划子游湖。成靖宁喝着龙井看内里的湖光山色,想起萧云旌擅吹箫,恳求他吹奏一曲行乐扫兴。萧云旌敌不过她,只好顺服。
晚间萧云旌回府,成靖宁刚好端上最后一道红烧鳝段。“身上没好,如何就碰生水了?”
因伉俪两个换做平常富户的装束出门,加上带来的人少,便觉得是浅显游湖的游人。画舫和划子碰一起后,身着锦衣的贵公子聘请萧云旌和成靖宁到舫上一聚。
成靖宁到跟前挽住他的胳膊道:“又要劳烦夫君破钞了。”
“你夫君我往那边一站,那帮子人哪敢阳奉阴违?”萧云旌自嘲道,“活阎王”的名头他本身也听过,官方那些哭闹不止的小孩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不会再闹,想起之前成靖宁怕他的模样,顿觉她现在胆量肥了很多。
成靖宁隔得近,三两下把扑过来的人撂进湖里,拍鼓掌道:“真是人离乡贱,甚么人都能欺负到我头上。相公,你说我们要不要到御史大人那边支会一声,让把吴越王府下人强抢人妻的事也报到陛下那边去?”
萧云旌晓得这帮公子哥儿的德行,冷冰冰的回绝。不想那人见着成靖宁,未见着面貌已惊为天人,调笑着萧云旌从那里寻来美人扫兴,说愿用身边的三位美姬做互换。
“世子曲解了,她是鄙人明媒正娶的夫人,而非城中或扬州包来的伎子。本日携妻出游,就不打搅世子雅兴。”萧云旌收起竹箫,冷冷隧道。
莼菜鲜美,成靖宁想着在京里的长辈,便想着送一些余杭的特产归去,是以换了一身布衣后,带着花月叫上萧生出门。她带着碎花头巾,换上青色的碎花衣裳,扎着两条辫子,往湖边一站,倒像个江南少女,俏生生的,媚得很,在一群妇人中显得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