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竟是高耸的笑出声来,开了个不如何合适的打趣。
“你别说沮丧话了,先把身材养好才……才是最要紧的。”
冯氏打断了她的话,极力不去看她衰弱的模样,而是强自平静道:“只要好好将养着,渐渐的……就会好了。”
她又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我想让他晓得,没有他,我反而能过得更好。我想让他晓得,他至今没有半个儿子,但我已经有了两个。我想让他能悔怨当初没有留我,没有等我。我想让他一辈子都过得不快意、不顺心,喝口凉水都塞牙。”
“阿谁‘人’,就在韦家。”
阿谁他,天然说的是韦玉树了。
她持续笑道:“好了,不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了。我啊,除了牵挂孩子们,内心还装着另一桩事,必然要亲身说给你,才气走的放心,你听好了――千万要把稳,一个‘人’。”
“你先喘口气,等把参汤喝了再说。再不喝,就要凉了。”
她吃力的拉起对方的手,苦涩笑道:“你可千万别觉得我是甚么福分好的不得了的宜男相。实在啊,我流过好几次孩儿了。他家有个旁支的亲戚是在医药世家里打过杂的,传闻眼睛很毒,一眼就能看出妇人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只要他们宗族里有人怀上了,长辈们就会让他过来掌掌眼,如果确认是男胎,就好吃好喝的养着,如果不是,那就熬一帖红花打掉了。”
“如何……如何会如许?”
“人都要凉了,哪还管参汤是不是热的?”
“从那今后,我也就认了命,嫁了人。只是……偶然候我仿佛感觉他还是当初的阿谁少年人,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就因为我在赶集时帮他背过一回重得能沉死人的大背篓,不谨慎把衣裳震脱线了,身上露了点黑不溜秋的皮肉出来,他就脸红的不得了,连正眼都不美意义看我。”
但立即就否定了,“不,你不会因为负气就这般行事的。你不是眼睛里只要儿子,容不得女儿的那种毒妇,也不是任人摆布,有力抵挡的弱女子。到底是为甚么?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