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闻言道:“那老是你的人打死的吧,你若把那打死人的主供出来,老爷我天然不难堪你。”
“负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可去讨,但不得损人道命。”
苏玉兰闻谈笑着应下,让人拿了筷子陪刘敏吃了起来。
知府大人话音一落,钱昊便急地膝行几步,跪在钱昱跟前要求道:“二哥,二哥,你救救我。”
钱昱闻言冷下脸来道:“大伯,你们再不拜别,我可就告你们私闯民宅了。”
“嫂子,彻夜太晚,便在家里住下,明日一早,我送嫂子畴昔。”钱昱说罢下了马车,将那母女俩扶了下来。
刘敏虽没有胃口,可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弟妹,你也吃点?现在怀了身子,可饿不得。”
刘敏闻言没有精力地点了点头,牵着女儿往山下走。
钱旭的下葬及其简朴,但也不寒伧。钱昱让人选了块风水好的处所,又让人刻了碑,忙活下来天已经快黑了。
“应不该是你的事,你能够回绝。”钱昱将赵氏扶了起来,这年纪大的人她还真的惹不起。
“嫂子,回吧。”钱昱磕完头,转头瞧着跪在坟前不起的刘敏。
“干甚么?”钱昱和捕快见状将其恶妻拉开,“公堂上岂容你这妇人冒昧。”
“二奶奶。”不幸的小人,现在方才哭了起来。
“昱哥儿,妇人去做啥啊?”四叔公实在也有些虚荣心,如果办家学,那族上多少面子啊,自家属里的娃出去也展扬不是。
钱母闻言细心瞧了眼刘敏,也晓得这孩子是不肯住在家里头,便应下:“既这般,让了悟跟着去吧,那娃娃工夫好。明儿个再去寻个会做饭的婆子和机警点的丫头,一并畴昔。”
刘敏闻言昂首瞧了眼钱昱,搂着女儿也没有回声。
异日,钱昱当真越衙上告。
“嫂子,章台那儿我有六百亩地,常日都雇人耕作,嫂子既不肯去我家里,便带着水泞去庄上住吧,常日里收收租收收粮,也有个事做。”钱昱实在不放心这母女俩住在村里,有那周氏在,不免要受欺负。
“唉,旭哥儿多好的人,就这么没了。”四叔公在灵堂前叹道。
“哎呦,乖宝啊,快到二奶奶这里来。”钱母见到小水泞,伸开胳膊将水泞抱进怀里。
周氏被唬到,倒也未曾再脱手。
“村里,大多妇人照看孩子,如果她们尚不识字,不懂事理礼节,那如何教养好孩子?”钱昱说着叹了一口气,又道:“就教书先生,只教他们识字,读些《弟子规》之类的书,叫他们晓得善恶是非就成,那些孩子也不求让他们科举仕进,只把人做好便是钱家积善了。此事还得劳烦四叔公在十里八村鼓吹鼓吹,我这边,给大哥下葬后就动手去办书院。”
“不哭,不哭,到了二奶奶这儿没人敢欺负你们。”钱母慈爱地替水泞擦着眼泪,随又看了眼拘束的刘敏道:“侄媳妇快坐,到这就是到家了。”
“你个贱人,克死了旭哥儿,还不帮衬昊哥儿,你这个扫把星,你祸害了我好好的家啊!”长婶周氏在衙门口边哭边叫唤着。
“先别急着谢,如果偷工减料可别怪我不认账。另有,归去后,去大哥坟头上香叩首。”钱昱说罢也不肯再见这家人,“搀着奶奶回吧。”说罢大步分开。
“昱哥儿,这是要办家学?”四叔公眼睛亮了,他膝下另有三个孙子一个孙子呢。
“紫鹃,你去把东配房清算一下,换上新被子。”苏玉兰说罢拉着刘敏道:“嫂子,现下缺甚么,你同我说,明儿个我让她们购置去。”
府衙大堂上,钱昱站在一旁,腻烦的看着正在抵赖的赌坊杨店主。
钱昱快速进了一院,便见那位奶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