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回身便走。
魏氏忙扶住她，喊了起来：“素玉，你这是做甚么？”
宋姑妈看着她，不语。
进得魏氏住的小院，院子里头静悄悄的，只余几个洒扫的粗使丫环在低着头忙活。
宋姑妈游移道：“你是说……”
宋姑妈的神采变得非常丢脸，对忠勇伯府更是万般抱怨，清澜沾不到他们的光也就罢了，临到关头时候，阿谁劳什子哥哥还要出来拖后腿，怎能叫人不恨得牙痒痒。
宋姑妈点了点头：“说得有理。”
宋姑妈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
隔了一小会儿，二太太身边的大丫环银瓶就小跑着冲了出来，到了宋姑妈面前，顾不得喘气，就朝她连连告罪，指着几个排排站的粗使丫环训了几句，等宋姑妈搭腔说了给她们两句好话，她方歇下来，朝宋姑妈笑道：“姑太太，我们家太太请你就去叙话，姑太太随我来。”
“二……不是，兰婷……”宋姑妈一听她这口气，就晓得事情有转机，赶松散了上去，“这事是不是……”
魏氏挥手道：“我没甚么，就是有些头头晕，老弊端了，不打紧。”话到一半，又是一声感喟。
宋姑妈焉能听不出来，脸一下子胀得通红，嗫嚅道：“二嫂有所不知，吉州那头……我夫君又来信了……伯府那头闹得短长……怪我带着清澜回娘家，一住便是这么多天……又说他们家老太太病了，要清澜归去侍疾……”
这话纯粹是场面上的客气话了，俞家二老爷活着的时候，魏氏还偶尔出门活动，在府里转悠转悠，自从二老爷故去以后，魏氏成了孀妇，就不大情愿出来了。除了白日里去老太太那边存候，甚少主动见人。
“这事我也晓得，你去找了老太太，老太太背面就奉告我了。”魏氏脸上还算安静，道，“你想得倒也无甚不对，我开初是深思着，大哥二哥这些年帮着爹一道把书院撑起来，想让他们多说两句好的，总好过甚么都不做，单靠那一封信……”
洒扫的粗使丫环闻声咳嗽声身子全数抖了一下，渐渐地抬开端来，待看清了她们的脸，才松了一口气，吃紧忙忙冲她们施礼，道：“姑太太来了。”
“你不说我也晓得，定是那伯府谢二少爷的事，”与情面油滑上，魏氏不甚通透，脑筋却并不笨，她放开宋姑妈的手，扫了她一眼，道，“临时不念你跟我的干系，再如何说，你也是进琮独一的妹子，我不帮你还能帮谁？”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就表白，姑太太是必然要见二太太一面了，就算见不到，也要得她一句口信的。
快到正厅的时候，银瓶侧身一转，往偏厅方向绕去。
宋姑妈见她笑得勉强，说话做事有些心不在焉，满脸苦衷，藏也藏不住，并不点破，只跟着她往前走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