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状况,黎氏族人焉能不气,但是气又如何样,黎家到底是黎氏最有出息的这一支,哪怕内心再活力,他们也只能忍着,只盼望黎家看在亲戚面上,能多提携族中后辈。
别院占地不大,进了二门口,内里就是正房,黎耀楠心中猜疑,昨日他应当没有暴露甚么意向,就不知三位叔伯唤他何事,不过他也不甚在乎,跟族里打好干系,原就是他的目标。
黎有信斜他一眼,更加感觉这小子奸猾,甚么叫出我口,入你耳,这个恶名不是摆了然要让他来担,过继的名头也只能是他来提,黎有信越想,内心就越感觉挺不划算。
黎老太爷的设法和筹算都很好,只可惜他去得太早,若再多活二十年,黎家说不定就能崛起。
按理说,就算如许,黎家和族里的干系也不该太差才是,坏就坏在黎老太爷娶的老婆目光短浅,作派又大,性子还小家子气,常日里帮衬娘家还来不及,又怎会照看黎氏族人。
黎有伨讪讪地闭上嘴,归正长辈说得老是有理。
三长老沉吟了半晌:“莫不是我们猜错了。”
几位叔伯没问出成果,只能一脸无法让黎耀楠先行下去。
“耀楠,你总算出来了,几位叔伯可曾说了甚么?”黎有信早在门口等候,瞥见黎耀楠,便笑着迎上前来。
黎耀楠就是看中这类状况,才敢把主张打在族人的头上。
三叔伯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
“耀楠忸捏,多谢二叔伯惦记。”黎耀楠恭谦有礼,面上一派平和。
公然,几人听了他的话,面上均暴露怜悯之色。
黎有信心中一动,明微书院是大晋最好的书院,教出来门生无一不出类拔萃,进入明微书院,就即是踏入半个宦海,黎有信不得不承认,面对这个钓饵,贰心动了。
来了正院以后,黎耀楠顺次施礼,瞥见几位笑眯眯的长辈,黎耀楠不动声色,不管他们是否猜出了甚么,与他无太大不同。
“耀楠客气了,来就来,还带这些东西做甚么。”一名族兄不甚附和,面上虽略带责备之色,眼中的目光却涓滴没有指责之意。
“有信兄请!”
二叔伯撵了撵髯毛,眼中精光乍现:“总归是有求与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小子藏得够深,只可惜张家那门姻亲是毁了,要不然......”
黎耀楠见状忙说道:“有信兄放心,耀楠定会共同业事,黎家不会过分刁难。”
“嗯。”黎耀楠点头,脸上的果断不容置疑。
两人径直去了花厅,黎耀楠挥退下人,见四周没有旁人,他也不再矫情:“有信兄,提及来小弟还真有一事请你帮手。”
一名族兄游移起来:“二叔伯您会不会弄错了,我看耀楠不像是用心叵测的人。”
黎耀楠心中自有考量,他固然确切想过继,但没筹算弄得人尽皆知,原只想和黎有信商讨,现在弄得长辈出来,他反倒拿不定主张。提及来他还是沾了景阳侯府的光,不然就凭他这冷静无闻的小子,又怎能劳动几位长辈台端。
黎耀楠呵呵一笑,卖了一个关子:“几位叔伯都很慈爱。”
黎有信也深思起来,对于黎耀楠的莫名示好,他实在心有所感,就是不知,黎耀楠究竟所求何事?
黎耀楠出门就松了口气,俗话说得好,公然是人老成精,一个一个都不好乱来。
“三位叔伯出去了,耀楠故意就好,待他们返来,为兄定会代为传达。”一名族兄笑着答复。
黎耀楠心中暗笑,他才不在乎甚么脸面不脸面,里子都没了,还要面子干吗,别人对他越怜悯才越无益。
黎氏世人并不晓得黎耀楠的婚事别有内幕,在他们的眼中看来,黎耀楠是景阳侯府的哥婿,能跟京里高门大户搭上干系,天然无益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