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神采灰白,颓废的跌坐地上,股股热泪,如同雨下。她眼中那一瞬的深深绝望,像是一根毒刺,冷不防的刺在我的心上。曾多少时,我竟也是如此绝望过?
“她并不比萧萧聪明,只是比你更晓得这深宫的保存之道。我们二人在这深宫步步危急,孤掌难鸣。花锦与你都是我身边最为靠近之人,如果有她从旁至心互助,便可省去我们很多费事。”
一石轻掷,已是激起一湖波纹。
说到底,我们不过都是这深宫樊笼中不幸的女人。没法掌控本身的运气,亦没法对将来抱有任何一丝期望。
“我不肯定!”我坦诚的摇了点头,“在这个天下上最难测的便是民气,不过花锦竟会为报德妃一念之恩,做到如此地步,她也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花锦倒是一脸愤怒的出去,径直跪在我的面前,哽咽道:“娘娘,求娘娘救救玉心公主吧!”
公主现在遍体鳞伤,实在惨不忍睹。如此下去,怕是公主熬不了多久,便要跟随德妃娘娘去了。”
这几日到王**中存候,王后倒是面色如常,对我如最后不冷不热。但是如妃看我的眼神已是愈发透着锋利,言语之间,经常埋没机锋,意有所指。那位揭露了德妃私会男人的采女,也因其告发有效,直接晋封为了美人。因其名讳为杨清眉,便被称为杨美人。听闻晋封当日,齐王便宠幸了这位杨美人,一夜之间,本来冷静无闻的一个采女,便成为了齐王床边的新宠。
“花锦!”我柔声轻唤她的名字,淡淡道,“从宫中多支出些银子,帮玉心公主上高低下办理一番。在派人去布库司,就说本宫要为玉心公主添几件新衣裳,命他们用机杼制,早些送去。”
花锦猛的昂首眼神庞大的瞧着我,一丝非常的光芒在她眼中一闪即逝。她并未多言,脸上倒是断交的刚毅,感激道:“感谢娘娘!”
“但是……”萧萧迷惑,踌躇道,“我们帮她,定会获咎阿谁暗中想要侵犯公主的幕后之人,孰重孰轻,公主还需考虑。”
她却执意跪着,泪如雨下,痛心疾首道:“娘娘,求求娘娘,救救玉心公主吧!她不过才是一个五岁的孩童,不管德妃娘娘有了甚么错误。公主都是无辜的。自从公主搬入挽心阁,那些胆小妄为的主子,竟都胆敢欺辱到了主子的头上。每日不但不让公主吃饱穿暖,还动不动随便吵架惩罚。
全部宫中,现在何人不知,大王对德妃之事,一向耿耿于怀。已然迁怒到了公主身上。眼下谁还敢去触大王的霉头,多管这等闲事?”
没有获得过宠幸的贵妃,和一名获得了专宠的美人,谁重谁轻?如妃心中自有一本帐,杨美民气中也有一本帐,而我心中则是另一本令统统都猜不透的明白帐。
暂放忧思,思忖着,悄悄落子。
在有些人幸灾乐祸的,等着瞧向家的好戏,等候着向家为此连累九族权倾一瞬的时候。却不想,齐王却未在穷究,只是恼羞成怒的怒斥了向东城一顿,便撤除其禁军统领一职,命其回府闭门思过。
“比萧萧聪明聪明的多。”
爱分袂,求不得,那份痛彻心扉的凄楚,唯有经历过的人才最能体味……
听闻当晚,齐王便命令,将丰泽宫那不祥之地封闭。派宫中侍卫扼守,任何人不得入内。跟随在德妃身边的几个亲信主子都悉数赐死。五岁的玉心公主,则被命令搬出宫中,带着几名平时在德妃宫中只是打杂的宫女寺人,住进了一处偏僻的孤院挽心阁。
花锦起家拜别,萧萧不悦的嘟起嘴,负气道:“公主为何为了那德妃招惹这等是非?就算做奴婢的胆量再大,也千万不敢随便的去欺辱一名公主,除非是有人暗中教唆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