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村长太太到底想很多,“也不知这一家子的脾气如何?”
黎浅浅看她心烦,便道,“村长伯母您看要不要先回家去了?一会儿如果下雪,怕是路不好走。”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是。添丁入口在旁人家都是桩功德,可严家适逢遭了大难,独一的顶梁柱又摔断了腿,能顶半边天的媳妇又有了身孕,剩下两个半大的一对后代,能顶甚么用啊?
“他们会怕,莫非你不怕?他们姐弟几个在一起,没事的。”
“谁啊?这是。”
村长愣了下,“你家姑婆?”
“放心吧!有谢家在,他们若不知好歹,用不着我们出面,谢家天然会清算他们。”
谢家在南岭村是大户人家,都是要脸面的,怎容得自家的侄孙忘恩负义,给自家争光咧?
“严表舅得知恶耗,心急得想回家,不想就摔断了腿,表舅母一慌急便昏了畴昔,我那表弟请了大夫来,才知他娘有了身孕。”
可惜时运不济,百口遭了灾不说,自个儿还摔断了腿,丢了差事,家里婆娘又有了身孕,一件件一桩桩都等着钱花,严家一口气死了这么多人,光是坟场就得花很多钱,另有棺木、寿衣等一应物什要购置,紧接着葬礼要请僧道诵念等等,怕是将严家的宅子、地步全都脱手,还是不敷用啊!
“村长伯母,您还是从速走吧!不然一会儿雪大,可就走不了。”黎浅肤见她皱着眉头望着山路,便劝道,“您放心,您一走我就把门栓上,把粥端进屋里去,村长伯伯早帮我把地龙烧得旺旺的,不会冻着的。”
“你娘要生了,还不快去请产婆?”村长太太一听便吼道,姚大牛急红了眼,“村里的方产婆不在啊!她媳妇说昨儿桃溪村的人把她请去洗三了。”
纵是山村野岭的,过年但是大事,家家户户忙着除旧布新,备置年货。本年收成不错,村长大抵绕了一圈,见大伙儿都能过个好年,心底对劲得很,逛至村头谢家时,却听到了个不幸的动静。
这一急她便不顾自个即将分娩,急吼吼的出门要亲身脱手,成果悲剧啦!才出门脚下一滑便摔了。
村长太太闻言不由笑了,“看模样你柳家婶子怕是不能来了,我就不归去啦!在这儿陪你吧?走,我们把粥端进屋里去。”
也不知村长和谢家老太爷说了甚么,归正村长分开后,谢家老太爷便把儿孙召进屋去,才不过半晌便听世人喝彩一声,似是困难处理了。
提及来,黎家几个哥儿还都是这柯老太太接生的,就是黎浅浅也是。
黎浅浅就坐在院里大树下晒日阳,见村长来,脆声的喊了他,村长笑了下,把她带进堂屋里,村长太太见状,知是有话要说,忙跟着出来。
“我说你啊!如何给浅浅找了那么一家子?”严家此次遭难,可就剩下这么儿一家四口,计算一点的人家,必定要嫌这一家子倒霉的。
姚大牛的爹才吶吶的道,“见天下雪了,她怕又像上回一样连下个几天几夜,叫孩子们去搬柴火,又让把那些牲口给带进屋,村长太太你也晓得的,她向来是个急性子,见大牛兄弟几个行动慢,她便急了。”
如果严家么儿没受伤,人好好的,卖地卖屋后,缺的银两还能跟店主借来周转,恰好他受了伤,差事丢了,办完了家人的丧礼后,他一家子何去何从还是个题目咧!
门一开,是住在村尾的一个少年,叫姚大牛的,只见他满脸惶急,“村长太太,我娘,我娘她要生啦!”
一进家门,就听女儿说,柳家婶子临出门时头晕了下,她婆母请了老大夫去,才晓得柳家婶子有喜,村长太太愣怔了下,“这是功德啊!”只是轮班去陪黎浅浅的人就少了一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