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用白玉镇纸将海棠红的浣花笺铺平,斑竹软毫小楷饱蘸墨水却迟迟落不下笔,只感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向他倾诉,苏叶远远地站在那边低头候着,静姝提笔想了好久,方才落笔,只写了寥寥几句就将笔放在了笔山上,静姝取来一个洒金信封,将信笺塞了出来,然后翻开窗户,仍旧放在了窗台上。
两人正说着话,黄嬷嬷领着丫环们端上了早膳,静轩就在静园里陪着静姝一起用了早膳,用完早膳,静姝正在喝茶时,静轩说道,“不知mm本日可得空?为兄想带mm去见一个故交。”
皇上仿佛透过信笺看到静姝端坐在桌子前映着烛光写下这几个字,“‘梦长君不知’,她这是她也在思念朕的意义吗?”皇上拿着信笺低声喃喃道,渡风悄悄地望畴昔,这时的皇上,像是卸下了统统的面具,常日里金銮殿御龙宝座上君威不成冲犯的皇上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浸在相思的高兴中的一个浅显的男人。
“对,为兄曾经出去游学过几年,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同道中人,我们二人志趣相投,互为知己,一起上相互搀扶,畅游山川间,肄业于深山中的隐士处,好不欢愉,厥后他家中来信,说是家里有急事,是以他就和我分道扬镳了,以后好久都断了联络,比来他又托人联络上了我,我自是喜不自禁的,信中说邻近年关他要来中原地区,我们商定本日在东城区的雅集轩见面,我想带着mm去,不知mm可情愿随为兄去一趟?”
静姝笑着放下茶杯,说“既是哥哥的朋友,那静姝天然情愿随哥哥去一趟了,静姝也很想见见哥哥的老友呢。”
信笺上只要短短的几个字,“红烛背,绣帘垂,梦长君不知”。
暖炕上摆着一个青玉做的、刻有快意莲斑纹样的炕桌,静姝很喜好这个炕桌,是以夏季里在暖炕上多数时候都用这个炕桌,为着使静姝看书便利,桌子上放了一个青玉烛台。青色的烛台映托着明黄色的烛光,烛台里的烛火欢畅地腾跃着,静姝摸着那张信笺,不由浅笑起来。
那边早就有人在候着了,“少爷,您这边请。”,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带领一众小厮迎了上来,“哥哥?”,静姝不解地看着静轩,“你久在闺阁当中,父亲也不肯让你过量地感染买卖上的事,是以你不晓得,这雅集轩,也是我们章家的商号之一。”静轩笑着解释道。
静姝一夜好眠,睡得香而甜,直到苏叶隔着茜红色的纱帘叫她,方才展开眼,“女人,该起了,明天不是要去宫里赴宴吗?女人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是了,明天章府一家都要去宫里赴宴的。
这边渡风带着阿谁信封回了兴泰殿,皇上仍旧在兴泰殿里批阅奏折,见渡风来了,眼睛一亮,“你返来了?”,渡风将阿谁信封递了上去,皇上接过信封,翻开一看,一枚海棠红的信笺映入视线,“这,这不是失传已久的‘薛涛笺’吗?不过,这和书中记录的薛涛笺又有些分歧,仿佛色彩更鲜艳些”皇上笑着看着那信笺自言自语道,渡风一向冷静地低头不语。
宫里的帖子早就送到章府了,除夕夜,皇上和皇后在宫里摆下宫宴,宴请朝中大臣及皇宫贵族,这是历代的端方,既显现了皇家与民同乐的初心,又是敌手握朝中大权的家属的特别的恩宠和安抚,而那些受聘请的家属,天然是喜不自禁的。
静姝笑着没有说话,她是上元节的生辰,这是母亲奉告她的,但是章平乐也是上元节的生辰静姝感觉有点太偶合了。芳草阁里从入了冬就忙得鸡飞狗跳的,是以章平乐也没有闲暇再给静姝使绊子,静姝日子过得倒也清闲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