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清瞪眼,微恼:“母后!”
季子清略微难堪:“是么……”莫非他当年出世的时候,很磨磨唧唧么,正自犯窘深思时,坐在他怀里的季子恒,稚声稚气的开口了,“母后,您吃好了么?再多吃些吧,哥哥说,吃的多,才长的壮。”
季子恒大力点头,暴露两排红色的小米牙:“好啊,哥哥。”
侍立在一旁的碧云嬷嬷,一看太后落泪,便知她又想起了旧事,赶快举着软帕上前,给惠安太后拭去泪珠,嘴里低声安慰道:“娘娘,您还在月子里,可不能哭啊……”
“母后,你如何了?为甚么哭啊。”季子恒抬起小脑袋,谨慎翼翼的问道,“是我……碰痛母后了么?”
季子恒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脸我懂了的神采:“哦,母后,这是沙子眯眼睛了,哥哥教过我,只用吹一下就好了,我给母后吹一吹吧。”
季子清低下头,温声叮咛季子恒:“元宝,母后才生完小mm,身子还衰弱,你乖乖让母后抱一下,不能奸刁乱打滚哦,会碰痛母后的,知不晓得?”待季子恒忽闪着大眼睛,一脸当真的承诺下来后,季子清这才长臂一送,将幼弟放坐到母切身边。
惠安太后慈爱的搂住小儿子,轻抚他暖和的小脑瓜,待摸到他肥胖的小脸时,惠安太后和顺的笑意渐淡,忽而怔怔落下泪来。
季子清微蹙剑眉,神采有些冷:“富锦候府算个甚么东西。”
惠安太后被季子的童言,逗的掩唇轻笑,然后朝季子恒招了招手,温声道:“恒儿,过来吧,母后抱抱你。”她怀小女儿时,季子不过才两岁多,因他体弱多病,她素平常抱着他进食入眠,厥后肚子鼓大起来,便不好再抱小儿子了,小儿子倒也懂事的很,从不哭着喧华。
季子清心底雪亮:“朕晓得。”
惠安太后垂眸,闲闲抚弄着水葱似的手指,语气喜怒不辨道:“有你父皇的遗诏镇着,如果太快摒挡武家,不免招惹非议,动乱朝纲,哼,慢刀子割肉才成心机呢,天子新继帝位,富锦候府天然当起了缩头乌龟,我们不但不打压武家,还要高高捧着他们,就让他们有恃无恐,让他们接着娇纵放肆,觉得我们为了名声,不敢拿他们如何样,德太妃和二王爷也是一样的事理……”
见大儿子抱着小儿子出去,惠安太后脸上出现和顺的笑意:“天子说的条条有理,哀家能不依着你的意义么。”这便是同意女儿叫扇扇这个奶名了。
惠安太后笑应:“好。”
季子恒慎重其事的承诺下来:“嗯,我必然会多用饭,早点长大。”
“如果有人拿此事置喙纳谏,天子……”惠安太后嘴角略勾了勾,“无妨杀鸡儆猴。”
待踏出凤仪宫宜华殿,季子清脸上的温色笑意顿时不再,又变成一个神采冷僻的少年帝王。
“这是应当的,有爵官宦之家都禁宴饮婚嫁了,我们皇室莫非还能自打嘴巴?”惠安太后靠在迎枕上,神采凝和道,“等你mm来岁周岁,再好好补办返来就是了。”
“皇妹的满月酒和百天酒可不办,洗三礼却不能少……”季子清不急不缓道,“宫里的那些太妃和太嫔,以及都城内的皇亲宗室,就不一一赘述了,关于宫外的诰命夫人,母后想请哪些?”
季子清抿了抿唇,回道:“大婚之事,晚一年也无妨,明天……还是别叫她入宫了,予礼反面。”大周朝向来的端方,订下婚事的男女,在结婚之前,是不宜见面的。
惠安太后浅笑点头:“要吃好睡好,别太累着本身。”
惠安太后想了一想,点头:“满月就赐封号,也不算太超越,就依天子的意义。”
季子清甫进凤仪宫时,就已问过太后和五王爷在做甚么,等待在殿外的秋雨嬷嬷,已奉告过他,太后正在用膳,五王爷正在新奇小公主,是以,季子清进殿以后,并不打搅母亲用膳,只先逗同胞兄弟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