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梅溪是被一阵瓶瓶罐罐的碰撞声吵醒,她迷含混糊的展开眼,就见顾清络脱了青衫,里衣一半褪下。
“嗯?”,闻言的顾清络抬眼看去,见乐梅溪一副慌乱不已的神采,不由好笑道:“你一个男人,难不成还因为见了我的肩膀手臂而感到难为情?这幅模样还真同个扭捏的女子普通。”
顾清络在马车旁烧毁那件染血的青衫时,乐梅溪看着他白衣若云,衣袖翩翩的模样终究晓得为甚么他老是穿戴一袭青衫了。
乐梅溪咽咽口水,在心底诽谤道:我本来就是女子!
当她将药洒上肩头那还在微微浸出血的伤口时,才感觉这么重的伤口,砍上去的时候必然很痛。
被摆了一道的顾清络不由发笑道:“真真是个别扭的少年!”
顾清络略略含笑着移开眼,天然的穿戴好里衣,再从车柜里拿出一件白衫外袍披在身上说道:“进了幽州,你记得要唤我公子,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们扮作奴婢。”
穿白衣的他更显得温润尔雅,如水般澈底,叫人一眼望去便生出一种大师士族王谢公子的感受,那一些轻挑疏懒,潇然洒意的随性,在他不言语时更是被藏的滴水不漏。
顾清络挑开车窗,眼眸了望,内里的天气仍有些黑,但远方的天涯已经暴露了一线白光。
墨发疏松下来,如上等的绸缎披在身上,现在端倪低垂的他,眼眸半掩着清泠如月的光彩,浓而黑的睫毛轻颤,薄而殷红的唇轻抿,勾起一道完美弧线。
话说完,顾清络也不管身上的伤,他扬起马鞭驾起马车,马蹄踏踏,很快就向远处行去,消逝在茫茫夜色中。
乐梅溪奇特的问道顾清络:“我们就如许走了?”
乐梅溪不明的看着他道:“为甚么?”
顾清络听到她低低的声音,心神微动,面上却毫不在乎淡淡说道:“早就风俗了。”
这般风神样貌如芝兰玉树,气质举止温润温暖的人,如何能够会是江湖上打杀的剑客?
天亮的时候,马车已经达到了幽州。
顾清络挑了挑颀长的眉,有些无法道:“你这么严峻干甚么,又不是要把你如何样,我只是看看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