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师兄盯那黑石一眼,又盯着本身的手指看了半晌,判定取血。
日光渐暖,靠在巨石边上,贺云卿感觉有些发困,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只觉面前的风景都有些恍惚了。燕枯心谛视着他,问道:“师兄累了?”
燕枯心面上反倒漾出笑意,视野扫过贺云卿手臂某一处,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偏过甚去。
他师父玄云子这平生只收了一个弟子,贺云卿不介怀将这个传统保存下来。
黑石中的红色越来越了了,几近要将整块石头染红,更加诡异的是,这红色并非拘囿于黑石本身,而是向核心发射着诡异的红芒,贺云卿面上迷惑之色更深。
“嗯。”贺云卿低低应了一声,脑袋无认识地一点一点往下低,差点磕到一旁的石头上。平素刻毒的面庞现在倒是显出了一股敬爱的味道来,特别是日光蒸晒下酡红的面庞,好似醉酒的人普通,悄悄将贺云卿的脑袋托到本身的大腿上来,燕枯心乃至感觉本身都有些醉了。
贺师兄心中悄悄决定,有空必然去多多重视门徒的修为,指导指导,让徒儿晓得,他这个师父固然昏睡了两年,但还是很体贴这独一的一个弟子的。
何况贺师兄自认手里另有一个杀手锏,那就是醒来以后就只见过一面的云逸小门徒。就算他这个做师父的没法大杀四方顺利成仙,他不另有一个开了外挂纵横捭阖气力惊人的门徒么?
作者有话要说:石头呈现了~
“放屁,你家桌子用血洗能洗洁净么?”蓦地呈现的人声把贺云卿吓了一大跳。
贺云卿垂眸:“师叔这把年纪了,不如也找一个?”
“吃……吃我?”那石头滚了滚,滚到桌子上,刚巧滚进了贺云卿常日用的茶壶里。
“你是谁?”
考虑间,燕枯心的身影垂垂呈现在二人视野当中。与前几日的打扮分歧,本日燕枯心竟是穿了一件深玄色的道袍,金丝绣线勾画出腾龙形状的斑纹,袖口白线绣出玄机门三个大字,并不繁缀,反而透出一股持重的味道。他本是爱嬉笑爱美人的家伙,现在倒是严厉而慎重。那双水波流转的眸子深处埋没着深深的怠倦,但在看到贺云卿的那一瞬,倒是蓦地闪亮起来,有如坠落的星斗。
贺云卿知他在鼓励本身,微微一笑:“必然。”
即使自爆金丹又如何,他贺云卿可不是等闲认输的人!若论天赋,全部东域又有多少修士能抵得上他们师兄弟二人?
“呼……”贺云卿深呼了一口气,闭眼持续修炼。
贺云卿口中念着法决,心神合一,冷静遵循法决运转体内灵气。燕枯心替他注入灵气调度经脉后,他的修为已然稳稳升至炼气初期,持续修炼下去,经脉也不会有任何的滞涩感,几近就和贺云卿刚入玄机门时近似。
“师兄,师叔但是在表达不满?”燕枯心问道。
一边说着,燕枯心的手已经靠了过来。贺云卿发明,跟着那双手的行动,本身材内仿佛融进了一股暖流,本来暮气沉沉的灵气似也有了生机普通,在体内各个经脉间活动,一遍又一各处循环着,足足过了一个时候之久,灵气的颠簸才垂垂停歇。
细细打量着这块褪了皮的石头,除了阿谁“萧”字的印痕消逝了以外,别的倒也看不出甚么希奇的处所。
贺云卿笑对劲味深长:“哦,本来应当与茶水同服。”
“不是我是谁?”
茶壶下的石头完整没声了。
只要他醒来。
燕枯心拢了拢手臂,贺云卿好似有所感到普通,身子微动,却并未醒来。燕枯心手指悄悄抚着他的头发,一遍又一遍,直到贺云卿紧皱的眉头逐步舒缓开来,他的行动才渐渐停止。
莫非,这就是一块染了色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