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心中一震,后退两步,却被李哲抓了返来,目不转眼的眼里带着调谑,又带着绝望“你很怕我吗?”
婉儿心下甚是惊奇,再看他的步子,妥当有力,哪另有半点昏醉的模样。既是有令,不得不随,只好转头望了望前面的那些寺人宫女们,个个垂眉扎眼,不敢有半分违逆。
婉儿沉默,这宫中,果是不易,如若她猜得没错,李哲这是借醉向天后逞强,以减少对他的防备。“只是殿下以为,这招真的有效么?”
婉儿真是又惊又怒,一时竟不知说甚么才好,转头看了一眼,幸而夜色深重,那些宫人极听话地站在数百米以外,想必是并未能够瞧得见的。
李哲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一向以来只见她低眉扎眼地恭敬得很,原觉得即便不似其他女子般对他这位皇子殿下主动投怀,但也不至于如此激烈地顺从,这张小脸生起气来,真还蛮成心机的。因而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发飚,这类女人冲他生机的事情,还真没见过,挺新奇。
婉儿一愣,不知他意所指为何,不敢等闲答话,只听他又自言自语道,“婉儿是否真感觉本殿下醉了?”
李哲将席间的叔伯辈及朝廷要臣都过了一遍,该客气的都客气了,该敬该回的也都敬了,也偶然再持续逗留,当下由翠儿托了酒杯,到天皇天后跟前跪着,七分酒醉,三分酒醒,打着舌头说道,“父皇,母后,儿臣本日欢畅,多喝了两杯,只是酒量尚浅,忒没出息,心下也是万分的自责,不但平日里不成气候,还,还劳着您二位常常挂记,虽,虽是心下偶然也想着替父皇分扰,却何如心不足力不敷,儿臣痛心疾首,明儿起,定当收心敛性。只今儿,今儿儿臣,儿臣......”说着说着,就口吐酒气,差点脑袋儿着地,吓得台上二位忙唤道,“快扶七殿下回宫去,怎地喝成如许,连说话都颠三倒四的,归去好好让他歇息着。”
“儿臣不走,儿臣还得贡献父皇母后,还得再敬您二位一杯才可。”李哲口中念念有词,却已被自已宫里的人扶了下去。底下各位皇亲朱紫个个点头窃保私语,自是不必说。
婉儿看到慕容雪跟着王爷扶着太掉队了内殿,忖思着不知等候她的会是甚么,但转念一想,那王爷苦心积虑地将她安排入宫,想必不会虐待了她,若果然如此,也算是慕容雪的造化,心下也临时替她欢畅。再想想本身,远景堪虑,不觉悲惨。
婉儿这一刻也好想写个甚么心愿,跟着流水,不晓得能不能流到2015年去。
李婉儿心下合计了番,不管如何,她老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凡事总不能让本身吃了亏,他说的,仿佛有点事理,本身与他湖边呆了这么久,又一小我气鼓鼓地扔下他单独归去了,就算他不罚,只怕回到宫里,外务府一状到六尚宫,都不会是挨手板子那么简朴。何况,真触怒了这位爷,仿佛也没甚么好处。
这儿离寿宁宫有必然的间隔了,中间是个不大不小的湖,因今儿是太后寿辰,有些许的宫女正在对岸放着些许愿灯,那些蜡烛放进写满了心愿的莲花座罩里,沿着水流缓缓漂流,烛光摇摆,煞是都雅。
正兀自自怜着,但愿这宴席早早散了去,本身也好回到六尚宫去蒙头大睡一觉,那儿固然清冷,但若实在没有甚么更好的处所,不如就在那边窝着,只要不出错,也是不错的挑选。只是委曲了本身来这唐朝走一遭,就为了入宫当个服侍人的小宫婢。
婉儿惊得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得用手冒死地推开他,却何如被他握得太紧,转动不得,只好死命咬紧牙关,将那浓烈的酒气关在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周日,歇息停更哦。。。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