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结婚也快两年了,从彦城带出她那日起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细细看她。樊城的日子不比彦城,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城主府大蜜斯能够呼风唤雨,而是受人白眼而不得宠的少夫人。下人对她如何,他看在眼里却从不脱手帮她。
十几年前?难怪他第一次见仇天便感觉那双眼睛似曾了解。梁言沉默,他觉得那件事会因卫榷回城而结束,想来,卫榷还是认出了他。他幼年便与宴允交好,两人走得近经常出入北里院,恰逢卫榷携老婆桑词来彦城出游。桑词生地貌美,宴允一见倾慕,梁言也再见生情。
大婚当晚,吉时未到,他拿着令牌出了城与顾筠予的雄师汇合,而后率军大破彦城一举拿下城主府,恰好赶上婚礼吉时。
不知过了多久,惨叫声减小,顾筠予部下的兵士压着活口梁言、梁夫人等人跪倒在前厅。
“嗯。”他喉间收回的声音也很轻。他好久未曾如此抱她。
他不甘心,他们之间独一的联络,她竟忘了。他有过一瞬的窃喜,健忘意味着重新开端,可仇恨在他的心底扎了根,难以肃除。她看他时眼里的陌生让他怫郁,至此以后他便很少见她。毕竟,他每回见她脑筋里总能出现出她要求他的绝望与仇恨,既然她恨她,那他便让她更恨他。
因守城侍卫一半在城主府,三人进入城主府还是费了些劲,酒宴上的来宾四周逃窜,抵挡的人被当场斩杀,鲜血染上红毯,尸身堆了一地。梁言见情势不对牵着梁夫人今后门逃去,任穿云扯下喜服提刀上阵杀敌。
梦里,彦城的旧事再次上演。
卫暻弈不敢直视梁倾默偏过甚,“你是她的女儿。”
“别走。”她的声音很轻,祈求地谨慎翼翼。
“梁言,你也有明天。”卫暻弈执剑在手立于大厅中心,浑身杀气。
“仇天,骗我女儿杀我城民,你会有报应的!”梁夫人喊道,“梁倾默这就是你选的心上人!”
梁倾默闻言闭上眼:“求你念在我多次救你的份上放过我爹。”
谁也不想好好的婚礼公开成了疆场,惨叫声、哭喊声、打斗声连成一片,氛围中满盈着浓烈的血腥味。
卫暻弈起家:“好,任穿云,我给你机遇。昔日在府内你没少找我费事,我忍你,本日一并偿还。解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