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的指针快速转动，病床上的本身看不到转醒的迹象，父母看望的周期从一天一次降为一个礼拜一次。爸爸妈妈放弃她了么？自我嫌弃的情感遍及周身，来不及消逝，面前俄然呈现一道门。那道门后站着梁倾默，而她身后站着的是卫暻弈，他悄悄地盯着她，一语不发。
百里炼握着缰绳的手一抖，他猜到了一半。她一向想说却又在回避的事，她不是真正的纪清鸢，待了这么久，她会想归去么。“梁女人想归去？”
蓦地展开眼，面前是卫暻弈不带温度的睡颜，马车窗外的天方才亮，太阳还未升起，树林里的温度比城里冷，她扯了扯被子裹紧本身和他。
“辛苦师兄了。”
“听弟妹这么说，我为小师弟高兴。”
“那她应当也一样。”有一晚他问她是否是真的纪清鸢，她回的一句话很对，“只要这具身材是，那我就是。”当时，她便隐晦地说出了答案。
“小师弟对你情深义重，你当真舍得分开他？”百里炼心想，就算纪清鸢有一天要归去也会拖着梁倾默，不如他把梁倾默归去的心抹了。
换句话说，她以另一人的身份来到他面前，他会不会爱上她。或许会，也或许不会，人生没有如果。
“到齐了？走人，你去给那两口儿赶车，剩下的阿谁给我赶车。”白千首头也没抬道。
“啊，被弟妹瞧出来了，”百里炼开朗一笑忽又咳了几声，“你可别奉告她。”
怕马跑得太快车身狠恶颤栗，百里炼驾车一向保持着车身安稳，甚么都不说未免难堪，“趁小师弟还没醒，我有件事想问弟妹。”
中了那么多刀，他不疼么，她只是看着都疼得不可。
梦境在两人即将触碰时裂开。
卫暻弈的眼里呈现一丝颠簸，他张着嘴，嘴唇爬动，但她听不清他说的是甚么，她冒死往前走却如何也走不近那道门。
“我还是想问你，你喜好的是梁倾默，还是我。”
白千首措置完单喻怀与封尘歇上了另一辆马车，来之前他便备好了两辆马车，一辆给卫暻弈，一辆给他和百里炼。
“我，不舍得。”梁倾默在卫暻弈身侧躺下，她靠着他的头，他的气味让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