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鸭蛋,现在就四文一个,另有价无市,买不到。”
住人的两间屋前的前廊则挂了城里买来的竹帘子――这帘子,固然挡风雨不太行,但挡雪倒是极好,且白日热头好的时候,还能够卷起来透光,夜里放下,多少也给廊下的水缸隔点凉。
本年红枣家发了财,故红枣方才肖想明春本身能吃上青豆。
瞧到李满囤大包小包的出去,李高地不觉笑眯了眼睛:“满囤,咋这很多东西?”
三样豆子中,豌豆、黄豆她家压根就不种,而蚕豆,分炊前她家固然有种,但却从不吃青豆。
李满囤想了想,不肯定道:“城里种子店该是有的吧。”
到了他爹李高地家,李满囤则没了顾忌,他把车直接推动了大门,然后放提着竹筐、包裹和两个篮子进了堂屋。
“瞧着这帽子和靴子不错,就给您也置了一份。”
“我想着就一家送一条肉和一只鸭子做弥补。”
“但本年,王家的有身子,没人忙饭。”
李满囤去前廊瞧了瞧另一口水缸。前廊的这口缸因为缸内里裹了稻草,加上一边儿又贴着炕墙能接到墙的温度,故而这缸虽是处于半遮挡的室外,但缸里的水,却只要一层薄冰。
“你先去堂屋,拿炉子随便做点早餐,我把这儿清算了,还得进城去买口缸。”
李满囤怔住了――腊八粥只在亲朋间互送。想他李满囤,何德何能,能得谢家大爷的腊八粥?
伴计点头:“是的,客长。”
“福管家?”看清楚驾车的人,李满囤从速拉开门迎了出来。
还是三个筐子,一个筐子里,搁一条冻羊腿、两条鱼、一坛子酒、一包白糖,然后又每个筐子里分外加了一条三斤摆布的肉和一只鸭子。
薛皇商得了主上的嘉奖,自是要高看谢子安一眼。只可惜谢子安才是个秀才,还没有举人功名,不然依薛皇商的脾气一准给谢子安荐个官做。
为了制止水缸再被冻坏,李满囤给正房最东最西两间不住人屋子的前廊拿木板封住,以便让前廊的四口缸少受一点风。
李春山、族长、李高地,李满囤把东西一家家送到。
“筐子上面,是给您的年礼。”
腊八一早,王氏就熬了两锅粥,然后拿钵头装了,使李满囤趁早送与李春山、李高地、族长和李满园。
放下勺子,红枣心说:看来分炊后三叔家日子过得极其不错,吃的比二叔家要好。
说着话,福管家自车上抱下一个钵头。
因为不请杀猪饭,李满囤便就决定年礼里就多搁点肉。
现李满囤足有几间屋的粮食,他咋能似青黄不接的人家一样盘想着吃青豆呢?这不成了老话里的“寅吃卯粮”了吗?
“这200个蛋到店不过三天,就卖剩这十来个了。”
“我家大爷使我来送腊八粥。”
谢福喝住骡子,跳下车,跟李满囤抱拳道:“李爷,您这一贯可好?”
至于鸭蛋,他回家后数出来,明儿一早让潘安进城送粮时捎来卖,也就是了。他不必再专门进城一趟。
“下一批,还不晓得啥时候呢?”
王氏连谢家大爷的面都没见过,如何能晓得啥企图,便估摸着回道:“能够是谢你前次奉告他腌蛋的事吧!”
李高地家常坐在卧房炕上抽旱烟。他隔窗听到儿子满囤进门的动静,方才进了堂屋靠近火盆坐下。
顺着王氏的目光,李满囤瞧到厨房冻裂的水缸和一地的冰水,也是皱眉。
送好嫡亲的礼,李满囤又进城与他舅家和王氏娘家寄钱捎信。这一次,李满囤还是请了东街的秀才写信――现他自家虽有笔墨,但李满囤本身因少时家穷,认字多用沙盘,乃至拿羊毫写出来的字不大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