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谢子安人前极给云氏面子。每年正月初二,他都陪云氏去百里外的娘家归宁并小住两天以便利她和她娘说话。别的,一年四节谢子安与她娘家的礼也都是上上份,让她在她兄嫂面前极有面子。
与谢家有金器来往的只要谢家属人以及谢老爷的舅家、谢大爷的舅家以及云氏娘家这三门姻亲。现俄然添了一家,且先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这如何不叫云氏存疑?
但现在谢子安特与她说谢尚十五岁后议亲,云氏禁不住想,真到当时敏丫头可就十六了。哪有女人家都十六了还没定下人家的?谢子安这是拿定主张反面她兄嫂攀亲了!
谢子安想了想道:“先前我在京的时候,曾使谢福拿了那女人的八字混在一堆丫头的八字里去白云观找羽士批命。”
云氏的娘,原就信佛信神。云氏自幼跟她娘收支古刹,对运气一道,也是极其信赖,因而当下问道:“这白云观羽士必然准吗?”
和谢子安说了一下年下的来往,云氏乘机问道:“大爷,昨晚谢福出去要了两份表礼。”
谢子安闻言也笑道:“人选,我现倒是有了一个。”
第三,谢子安极心疼谢尚。并不似其别人信奉甚么“君子抱孙不抱子”,从而对儿子非打既骂。他能本身当马给谢尚骑。
“庄户咋了?”谢子安不觉得意道:“咱太爷爷和太奶奶,不也都是庄户?”
八字都合过了。云氏还能说啥,只好说:“女人边幅如何?”
“就一样,尚儿过了年就是十一了。”
“你当晓得,‘小富靠俭,大富是命’。”谢子安道:“这女人射中必定有这么一场大繁华,我自是要留给我们儿子的。”
当时谁也没有当真,不过一笑置之。毕竟公公只是一个举人——都城里中了进士都还没有得官的不知凡几。
想他谢家,明显是本地最繁华的人家,甚么样的媳妇娶不到,非得给长房嫡孙养个童养媳?
“可不是!”谢子安也认同:“的确就是时来铁也争光。”
云氏为谢子安的话气得直咬牙,恨不能咬他一口。可待看到谢子安鞋也不脱,就上了炕然背面却倚在暗红缎子被面上翘着二郎腿随便闲话的模样,却又感觉内心发软。
这个家,也就老太爷福分大,压得住谢尚身上的煞气,故才养在老太爷身边。
成果谁都没想到,谢子安雉水县和都城跑了半年,竟真就给他爹谢老爷跑了个官,并且还是隔壁赤水县的一县之主,七品的县官。
“就是昨儿使谢福去送节礼,她家又回了一样好东西。”
云氏闻言便是一怔,她娘家哥哥的次女云敏大谢尚一岁,她嫂子探过她几次口风。她想将女儿说给谢尚。
平素家常来往,女眷的走礼都是云氏筹划。这是这些年来,谢子安第一次使谢福来要与女客和女童的表礼。云氏当时虽给出了东西,内心却存了疑——谢子安何时亲与女眷送东西了?并且还是金器。
“庄户?”云氏一听就急了:“大爷,您说您要给尚儿娶一个庄户家的女人?”
公然,傍晚的时候,谢子安进了内宅送灶。过后又去陪老太爷吃了晚餐,方才来了上房。
“她八字里带着内桃花,必定能得丈夫宠嬖。”
“一品夫人!”云氏倒吸一口冷气。自家的老太爷当年还是二甲进士。他运筹多年,最高也才做到从二品。这女人批命一品夫人,将来的丈夫也就只要宰相,才气相配了。
“边幅?”谢子安终究皱了眉:“这孩子还小,那里就能看得出边幅?”
一样,也只要穷得过不下去的人家,才舍得把闺女给人家做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