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妈妈答道:“严家的也在小厨房。”
聂氏神采淡淡:“醒了?这但是功德啊!”
陈妈妈喜枚枚地跪下给聂氏叩首:“老婆子谢太太赏。难为太太还记得老婆子家的这些微末小事。太太待奴婢们,实在是太好了。”
邱氏踌躇了一下,才说道:“大夫只说了要静养,应当没有大碍。”
邱氏一脸淡然,只是用心肠看着稍间门口淡青色的帘子,仿佛想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五奶奶黎氏却只是行了礼站在一旁。固然她每日里也跟着嫂子们一起晨昏定省,却从不跟她们争着奉侍婆婆。她的娘亲是郡主,她的出身决定了她用不着奴颜婢膝去奉迎谁。毕竟,她但是有娘家撑腰的,只要她不做太特别的事,没人能说她甚么。
邱氏心中暗恨,这老货,竟然帮着四房说话,也不晓得是收了四房甚么好处。只是本日太太也实在变态,竟然因为陈家的说了句四房的好话,就赏了金簪子给她。莫非,太太是发觉到了甚么?
杜妈妈仓促跑了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仓促往秋棠院跑去了。院子里的大小丫头见了,都有些惊诧,却很快又低下头去。
邱氏答道:“是。”又昂首看了一眼聂氏,说道:“或许,现在醒了也未可知。”
四奶奶又低声说了甚么,杜妈妈俄然大声喊道:“奶奶,您放心,太太和四爷都是明理的,毫不会信那背主的贱婢。老奴这就去回禀太太,您可千万别想不开。”
不晓得四奶奶问了甚么,杜妈妈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在讲解着甚么。不一会儿,却又传来了杜妈妈的喊声:“奶奶,您可千万不能这么想,这事压根不是您的错。哎,您现在病成如许,可不能乱想啊!”
秋棠院里,聂氏正在榻上逗弄着一只笼子里的小白兔,听祝妈妈回禀说杜妈妈来了,头也没回地叮咛道:“让她出去吧!”
聂氏微眯着眼,有点享用这一段梳头的光阴,不过看了看站着的几个媳妇,还是说道:“昨早晨出了甚么事,说说吧!”
仿佛想到了甚么,聂氏的神采变了变,俄然问道:“老四家的现在还没醒?”
叶氏陪笑道:“难怪我看太太神采很不错。我说,二姑奶奶就是有孝心,这么难做的东西,她也能做得出来。”
可这两年魏家的也并不得她的欢心,并且此次的事确切也是她办理不力,聂氏也不能过分偏袒,因而不耐烦地说道:“行了,魏家的也是太粗心了,打她十板子,打发她去守门吧!其别人也都打个二十板子,以儆效尤。对了,祝家的,厨房里另有谁是年纪大点的?”
聂氏听了陈妈妈的话,笑了:“你这老货,倒是会说话。”她从妆台里拿了一只金簪子出来,说道:“你那大孙女是不是要出嫁了?这跟簪子赏了你,算是我拿给她添妆的。”
邱氏有点看不明白聂氏的心机了,只要唯唯应道:“是,太太放心。”
叶氏正想上前扳话,稍间的帘子俄然一掀,一张娟秀的脸庞露了出来。这是太太身边的玛瑙,她笑着朝等待的世人福了一福,笑道:“太太醒来了,请几位奶奶出去吧!”
杜妈妈出去以后,立马跪下来给聂氏叩首:“给太太存候。托太太的福,我们奶奶醒了。”
梳好了头发,玛瑙上前帮聂氏上妆。叶氏看有点冷场,就笑着说道:“太太这妆粉看着色彩倒不错,闻起来也挺香。”
聂氏打扮结束,叶氏和黎氏也就辞职了,独剩下大奶奶邱氏来奉侍聂氏用饭。
聂氏听了,半天没说话,闭上眼睛把玩着妆台上的玉佛手。
聂氏俄然伸开了眼,对着琉璃菱花镜子瞧了瞧本身的发型,对劲地摸了摸鬓角,说道:“一个丫头死了也就死了,算不得甚么大事,她就算是死前写了几个字,谁又晓得是甚么意义呢?我看,这个事情,你跟上面的人说说,让她们口风紧点,别到处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