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苦笑点头:“恰是无情殛毙剑道。”
之前还敢瞥向姒凤头颈之处,现下却都敛目端坐,不敢随便窥视。
杜修点头叹道:“也罢,尔等资质不凡,多数能入内门。既然如此,也无妨说与你们晓得。那位云司刑是一名剑修,剑修夙来比平常修士更加刁悍,不过也不至于令人骇怕。只是云司刑所习剑道……”他一顿,语声里已有一分惧意,“……倒是无情殛毙剑道。”
徐子青只觉肩头重华躁动不安,双爪竟是连连抓动,几近让他觉出疼痛来。徐子青眉头微皱,传了一道意念去重华脑中,将它安抚下来。
徐子青随那高耸而来、杀气浓烈的白衣男人御剑意走了,宿忻等人号召不及,加上之前于那等压力之下难以开口,竟然也只能眼睁睁瞧着。待那人远去,倒是能够说话了,只是走丢了徐子青,不免面面相觑,只觉疑窦重重。
他说到此处,又笑了笑:“不过门内有诸多掌事、长老,若能得此中手握实权者青睐,便可不去走这一遭。”
徐子青只觉肩头一松,倒是重华飞了起来,凌于高空疾行。本来它不肯被姒凤所载,那姒凤想必也不肯它立于其背。
眨眼工夫,足下之物已然停下,火线素衣男人衣摆飘荡,倒是将徐子青视野遮挡了大半。眨了眨有些生涩的眼皮,徐子青略踌躇,自素衣男人身后探出头去。
现在鲲鹏后嗣见得凤以后嗣,且姒凤远比重华强大,重华天然会有这般躁动表示。而那姒凤固然短长,在见侧重华之时,也显得有些不善。
宿忻听得倒抽一口冷气:“便是如此,云司刑毕竟修为所限……”
恰是剑意。
徐子青见他这熟谙做派,略顿了顿,也就坐在他的劈面。
元婴之下,不能以 虚空行走。
世人屏息而听。
也是是以,这类极强的剑道才会使浩繁修士望而却步。
这时卓涵雁开口:“如果要人举荐,可有倒霉之处?”
“此种剑道最为可骇,需得行无数殛毙而蕴出无穷无尽之杀意,方可有所贯穿。习此剑道之人六亲不认,无情偶然,无惧无怖,无喜无忧,一应感情俱都不在其身。他以心念而定下杀道法则,凡冒犯者,斩杀无赦,毫不包涵。是以等闲不能招惹,不然上天上天,均要将尔诛杀!”
那素衣男人随即将剑意凝于足下,伸手抓住徐子青手臂,拉他上来。而后再一回身,剑意已是倏然升起,破空而去。
只见这黄袍少年笑嘻嘻道:“我乃五陵仙门惊雷峰杜修,尔划一道随我同门而去,不知几位有甚么筹算?”
众修士闻说,都是心中欢乐,口中连道:“多谢杜前辈成全!”
因而几人相视一眼,都是被杜修带到火线坐下,与几个陌生修士一处。
说了这一阵,世人总算是体味了个七七八八,心中约莫也有了些底。
如此语气,如此气味,一举一动,清楚都是老友。
这素衣男人虽自承与他老友云冽为同一人,但是到底戒中老友尚在,他多少有些纠结之意。可此人给他诸般感受确与老友普通无二,让徐子青非常熟谙,猝不及防间,就如以往般问了出来。
众修士一急:“是甚么?”
正这时,云头上俄然跃下一个身着黄袍的俊美少年,看形貌也不过十六七岁,不过修为却并非筑基修士神识能窥。
这、这莫非是见面之礼么?他却未曾备下,这可如何好……
那是个高逾八尺的男人,只着一件最浅显的素衣,长发披垂,未有半分装潢。可固然如此,他却显得比那些穿戴华贵僧衣、备有无数法器的门派后辈更加强大,气势也更加可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