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诃这时又是笑道:“厥后,还是云儿自即将此事处理了。”
丘诃摇了点头:“头一个还未到峰顶,已被剑意所伤,晕厥在地……单是此事,已是吓退了数名女修。”
是以并非无中生有,而是引一情而动七情!
此中更有各种机遇,如果云冽真身与徐子青相见,又未曾对徐子青有互助之恩,徐子青一定有如此交友之意。可正因他乃是戒中天魂,本来是本体认识,如此与徐子青打仗,才让两人终究结缘,成为一双老友。
也是想到此处,徐子青神采温和,轻声笑道:“现在想来,旧事真如梦中。不过今后能与云师兄同门修行,确是我仙途大幸。”
丘诃听完,非常感慨:“本来如此。当年子青与云儿相见,因是灵魂,又言行有礼,云儿自不会妄杀。而云儿所修庚金,子青恰好吸食乙木之精,又为单木灵根,气味能容庚金,故此子青以后被困,云儿便也脱手互助。若单是如此,事情也已告终。可子青到底心性纯善,因感激云儿而多次靠近,子青之心至诚无垢,多次下来,终是使云儿开口。”
云冽出世时身在断崖,血亲之情已断;其师徒之情因未能自幼相处而尚算陋劣,也是不成;如有好友之情,他夙来孤身练剑,从未有一个朋友,此时他练得如此剑道,更加无人敢与他交友。
无情殛毙剑道名为无情,实则为淬炼杀心而解冻七情,以免殛毙时心魔作怪,剑道生波。但是当剑道贯穿到了某个地步、修为也及至化元前期,勿论是否贯穿剑意,若要更进一步,都需得自万千无情中化出一点有情。
他与云师兄了解,乃是多番偶合、阴差阳错,未推测倒是将两人运气尽皆窜改。他畴前老是受惠师兄,现下得知本来果然对师兄有些好处,也非常安抚。
丘诃觉得此举过于儿戏,他却言道:“该得则得,但凭天意。”
实在云冽早有筹算,他取来一枚下品灵器储物戒,将天魂剥离,封于此中。而后将此戒抛入升龙门中,任其跌入小天下。
听到此处,徐子青面上不由显出一丝古怪神采。
外门当中,诸事庞大,内里弟子无不削尖脑筋,只愿前去内门。
既无感情,又要以杀入道,终究老是六亲不认,妄杀滥杀,道心入魔,神智沦丧。乃至于成为一尊只知殛毙的绝代魔头,掀起腥风血雨,世所鄙弃!
丘诃缓缓叹了口气:“因确有很多无情杀道的剑修入魔,做下恶事,只现出无情之念,久而久之,世人便皆觉得修行此法之人是将自个修成个绝情绝心之人,对其避之唯恐不及。是以世人亦皆觉得无情到极处要生出情来,那是绝无能够,修习此道者,勿论是否成魔,也都将止步于金丹之前!”
说来丘诃也确是用心良苦。
忆及当年初见,他灵魂误入储物戒中,走投无路之下惶然无措,终究见到人影,恰是这一名云师兄。
忽而丘诃又一拍额,笑道:“我说将你留下,是为了要你认一认师妹,方才说很多了,倒是忘了。现下刚好召她们出去,也好拜见你这一名二师兄。”
丘诃点头叹道:“留下七人,心性都算坚固。不过有三人也是未到峰顶便已厥去,另四人修为高些,倒是强行到了峰顶,只是才见了云儿一眼,就神魂震惊,也是一无所成。这八人受了如此惊吓,表情几近毁损,为师为弥补她们,也就依言将其收下了。”说到此处,他又感觉有几分好笑,“即便是现在,你那八个师妹也不敢近云儿十尺以内,幸亏积年下来,偶尔也敢唤一声‘大师兄’,可如果要她们再靠近些,倒是全然不成了。”
徐子青总算了然事情来龙去脉,不免也有些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