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考虑着,徐子青身法也快,立时就到了那银衣青年火线。
语毕,他身形一晃,已在百丈开外。
徐子青自恃有容瑾在手,并不惊骇,只想着如果对方有甚么不善,他离得近些,容瑾脱手后掌控也更大些。他的师兄既然同人在斗法,他少不得就要多计算计算,以免落入别人骗局,却让成了师兄的累坠了。
名为奚凛的黑衫青年先行脱手,他手臂一抬,周身凝而不散的激烈剑压便突然散去,下方的冰雪也好似立即熔化,变得同之前那般了。
师兄的杀意,乃是一种气势,让人自心底生出惊骇,由内而显诸于外,使万物神魂都为之解冻。主殛毙,次为寒。
下方的莽兽已然接连身故,碎尸兽血成山成海,是一派天国惨景。
徐子青一听,那里还不明白短长?顿时点头:“是,师兄。”
因快速查探过那几人境地,倒也没有那种元婴老祖带来的可怖压力,虽是比他短长很多,但也俱是金丹修为罢了。
便让他不由想道:莫非悟得剑意的剑修都是如此么?
此人的剑意,极寒极冷,同他师兄给人的观感,竟似有几分不异之处。
人将来,声先至,又有一片克意勃发,直逼后心。
两种剑意相互碰撞,又仿佛相互架空,它们将无尽杀念与莽兽对撞,就将周遭一里内的兽群覆盖在一种奇特的范畴当中。
云冽神采不动,略点头道:“好。”此言一出,他又看一眼身边之人,“子青,你且离得远些,将心脉护住。”
其他诸多处所兽潮仍未停歇,但这一片剑气覆盖之地,来的莽兽却少了一些。
徐子青神采还是寂然:“长辈徐子青,乃是同师兄一齐来此地挂单的。”
徐子青一怔,随即说道:“那是我的师兄。”
随后他掐了个剑诀,道一声:“咄。”
他悟得剑意三境,于此道上以往从未见过敌手,现在发觉这白衣剑修周身剑压仿佛比他更加强大,天然技痒而来。
成就越深的剑修,修为越高,就更加能等闲以剑意震碎对方识海,而识海一毁,此中神魂便也碎得干清干净了。
在那些莽兽相互残杀之间,渐渐就有一边占有上风。
徐子青晓得,他的师兄,对来人也有些兴趣――或者说,是对来人的剑意有些兴趣。
转眼间,下方稀有头双角莽兽都被解冻起来,如同冰雕,栩栩如生,随后俄然一声脆响,就爆裂开来,变成一堆冰屑。
这又是剑意第二境,摆荡神魂,幻灭灵智。
方才那声音那般近,他还觉得有人近身、却未被他发觉,现在看来,那人并非是近了身,而是修为深厚,能将话语传得颇远。
就仿佛有一种轻微的寒意如风普通向下伸展,转刹时铺了开去。
而云冽同那黑衫青年也是身影闲逛,眨眼间,已是东西各据一方。
徐子青与云冽二人收起各自手腕、神通,又俱是将术法布于身侧,随后转过甚去,防备那人。
那黑衫的奚凛目中则是两团白芒,收回刺眼的亮光。
但此人的剑意,倒是修炼的冰雪之剑,直接闪现于外,而与内因无甚干系。这一种剑意,主寒,次为杀,是因极寒而能杀人。
两道极其锋锐的无形意境突然劈下,一瞬卷起惊涛骇浪,无边杀意与寒雪如同风暴,异化着不成抵挡的强粗心念,蓦地爆开!
“奚凛说得不错。”俄然有人淡淡开口,“公然已是剑意第三境了。”
正在他暗自测度对方企图时,那青年倒是又开口了:“小兄弟同那东面之人,不知有甚么干系?”
云冽眼中的金色光芒,也变得更加浓烈起来。
只是如许一个气质极其高贵的青年,却为何要特特让他听到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