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剑意第四境,其剑域覆盖之地,除非与其境地不异乃至更有胜之,不然凡修剑者意念都要被他压抑,于剑之一道上,剑域之主再无敌手。而非修剑之人,也要被其影响,心志愈坚,影响才气愈少。
此人仿佛是人,又仿佛不过是一柄利剑,直破苍穹。
徐子青心下一松,立即御风奔了畴昔。
剑意第一境,剑修能化出无数幻景,剑意乃是虚幻之物;剑意第二境,其意念半虚半实,可直接进犯神魂,摧毁神念;剑意第三境,剑意由虚化实,天生剑域,能自在伤人,各式遂心,千种如愿。
银衣青年心下焦心,面上只是一笑,就掐诀催动小鼎,足下亦驾红云,直往那一片剑域方向冲去。
云冽神采不动,并不言语。
在这第四境下,便是相聚数百丈的旁观世人感知分毫,也免不了要受些影响,何况那正处于剑域当中的奚凛,被这意念紧紧盯住,天然更加难耐。
跟着意念越来越近,那红云上的世人也立即发觉到了这类可怖的压力。
但恰是它凝实了,却让人更清楚地看到,在浩大剑压的感化下,小小的剑域俄然生出了一条纤细的裂缝。随即裂缝慢慢扩大,伸展到整座剑域之上。
在这股寒意发作以后,像是构成了一个小小的剑域,似真似幻,似实似虚,一点点吃力地顶在了奚凛的头顶,给他营建了一丝喘气之机。
银衣青年悄悄皱眉,只道这回非得要拼杀一场不成,不然以这白衣剑修那般厚重的杀意,怕是不能留手了。这般想着,贰内心亦觉有些费事,但是视野却一向未曾移开,也在寻觅那剑修的马脚。
以他的眼力,天然也将二人的比斗看得清清楚楚,更是晓得奚凛败局已定,现在恰是存亡危急。
长剑被血喷中,一瞬出现了一层淡红,更是灵光大涨,激起了一种极其激烈的气势,再度加持到头顶剑域上。
徐子青听出这银衣青年话语中很有焦炙之意,再摸不准此人身份,也确觉不必以命相搏,就立即应下:“师兄素是面冷心善,我且尝尝。”说罢,他就也传了音去,唤道,“师兄,师兄!且停手,要出性命了!”
他虽未曾见过,却多少听那奚凛谈起。
十成颠峰,是为剑意大美满。
下一瞬,一种极其可骇的意念突然压下!
俄然间,他“咦”了一声。
稀有头莽兽被起首压抑,口、鼻、耳里都立即汩汩地流出血来,随后就仿佛被甚么重物挤压,全部身子、外相之间,也尽皆被溢出的鲜血染红。它们的眼里充满血丝,蓦地凸出,跟着张口想要呼啸,倒是一声不及收回,已然猝死畴昔。
那剑域源源不竭地接收长剑上披发的寒气,那虚幻的范畴仿佛也凝实了些。
徐子青修为虽不及这几人,也晓得这银衣青年叫他同去,也是有些算计。但一来这银衣青年气度颇好,并没甚么歹意;二来他也担忧银衣青年脱手禁止对战时对师兄将有倒霉,天然要一齐畴昔瞧瞧,也能放心――即便真有甚么不当,摆布他们师兄弟二人也在一处,但有甚么结局,也不会有甚么遗憾了。
云冽以大美满境地压抑第三境,天然是毫不吃力,两人纯以剑道贯穿比拼,而与真元无涉,更能显出两人境地分歧之处了。
无边杀念澎湃而来,顷刻间,就仿佛有无数个“杀”字灌入识海,敏捷将内里占满,使得胸中蓦地也生出了无数杀意,双目之间一片猩红,无物不成杀,无处不是杀!
是以,当奚凛的剑域被云冽的剑域挤压摧毁之际,便也是奚凛死亡之时!
银衣青年转头看一眼徐子青,却发觉他毫无异状,内心不由悄悄惊奇。
寒气常常弥补,就把这些裂缝捏合些许,可即便是寒气不竭,剑域上的裂缝仍旧是肉眼可见地增加着……摇摇欲坠,随时随地,都能够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