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来看时,表情又生出很多窜改来。
此时他身子酸软,竟是有力支撑,只能靠在师兄身上。
许是当时师兄不懂世事之故……罢?
未几时,已穿行过这一座城池,来到田野之地。
若说有甚么物事能表白他的情意,自是以此为佳。
以后血光一瞬流转,那发带也更加显得莹润都雅。
但非论当时对“云兄”有多少恭敬,相见时如何为难,现下忆起,都颇觉温情。
总算是对劲了。
云冽不知为何,也未曾行动。
现在他只觉舌尖发麻,全部口中俱是师兄冰寒气味,要他有些沉迷,又是惶恐不已。
于他而言,这感受陌生之极。
他刚要翻身,才发觉本身竟是躺在一个温热之处,头下也正枕着一条手臂,腰间更有重物压抑之感。
现在他丹田当中所融草木种子,都是被他多番打磨过的,其韧性天然更强,稍稍炼制过后,便可称作法器了。
这发带通体碧青,唯独在当中天生一条血线,看似朴实,却因那血线而有一分华丽。
云冽亦是只着亵衣,现下周身光芒微动,已将僧衣穿上。
徐子青笑道:“是,我醒了。”他伸脱手,略顿了顿,为师兄将长发拂到身后,“我睡了多久?”
云冽伸手,就拉过他的手臂。
但思及他宿世此生统统人的面貌,都未有一个同师兄这般、这般让他眷恋。
容瑾,他的本命之木,也是他道之根底、本源承载之物,是他的底子。
现在想来,师兄当时切身前来驱逐于他,也确是将他视作知己老友,非是他一厢甘心。
徐子青还未反应过来,已是落入师兄怀中,头正搁在师兄左肩。
昨日也不知为何,他竟是在师兄怀中睡着了,于修仙之人而言,常常打坐便能精力百倍,如此景象,倒是可贵。
他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身子也有些发热起来。
恰是温情脉脉时,房中法阵俄然有些窜改。
徐子青看他两个神情非常竭诚,就点头道:“不必多礼。”又说,“此地并非久留之地,我们师兄弟二人出来已久,就要归去宗门以内。不知你们兄弟两个有甚么筹算?”
徐子青瞧了瞧,又自指尖逼出一点精血,融了出来。
徐子青恍惚想着,以往他从未想过,能有一日同本日普通。
他也忆起入魔时的景象,目光微微一动,便遵循影象中时,将舌舔上师弟唇间,稍一用力,直入此中。
徐子青被师兄气味包抄,内心非常温馨,就有些懒惰。
师兄,师兄。
正这时,云冽睁眼,正与他四目相对。
五陵仙门乃是东域巨擘,他们如何能不晓得?只是先前他两个虽知这两个仙道弟子资质颇好,却不知竟然是五陵仙门中人。他们两个同修魔道功法,如果被带入阿谁宗门里,怕是瞒不很多久。
云冽略点头,也是抬起手来,并指将他发间竹管点住。
当即他袍袖一拂,已将法阵大开。
心中羞怯之意,远比畴前更甚……
是元婴老祖!
云冽应道:“已是次日。”
金氏兄弟面面相觑,都说道:“这……”
这是……师兄。
而他的腰侧、肩背,尽皆被师兄稳稳揽住。
徐子青持起发带,又绕到云冽身后,为他在长发中段扎起。
徐子青这时便见,不但他长年只用师兄所赠竹管挽发,他这师兄到现在,用的也还是是他以草茎编织的发带。
未几时,长发束好,徐子青睐中笑意,也显得格外温和:“好了。”
罢了,就先与他们同业,路上寻摸个机遇,自行去了就是。
却也……
徐子青将意念传与容瑾,很快,那赤色藤蔓上便分出极细的一支,上头并无叶苞,几近就是一条殷红如血的细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