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屏住呼吸,眼中既是不忍,又极气愤。看到现在的情状,他如何还能不知?那葫芦里的血水,清楚就是血魔汇集而来的南人之血!
见了这宿忻如此放肆,血魔便是调侃一笑。只想道:老子是肉身正要滋补,恰来了这不知好歹的仙修小儿,倒能够塞一塞牙逢了。
男人身高约有八尺,说是极瘦,倒不如说是本来就只剩下骨架。那骨头上无数丝络交叉――就如同被剥了皮的身子,红艳艳的非常可怖。
修士筑基以下不过皆是初窥仙道门槛罢了,肉身虽说渐有脱俗之气,实则还不能全然离开凡体。筑基期亦只是刚踏上那道门槛,化元期则不竭演变,唯有金丹期后,体内蕴养那一粒金丹,才算真正离开凡俗。而直到元婴期时,丹破成婴,重新塑体,肉身才当真再无半点杂质。
宿忻一听,就知那边已然寻得线索,当下满眼轻视,说出另一句话来:“小爷对于你这蠢物,还要帮手?”
徐子青了然,快步跟在云冽身后,与他缓慢穿过这一条泥路。
云冽道:“无妨。”
血魔怒道:“焦涂,你敢威胁老夫?”
血魔气得胸膛起伏,他数十年前那般威风,现在竟被一个戋戋南人如此威胁,当真是七窍生烟,偏生还得忍耐下去。也是血魔伤重过分,肉身起初丧失大半,为能蕴养完整,非得每七日元神归体一次不成,若不是怕焦涂趁机自戕,他也勿须受他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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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断步,他开口问道:“云兄,血魔肉身便在此处?”
血魔心中仇恨,呸!哪个要逃?
徐子青才发觉此处乃是个无底洞,他耳边风声大起,身形如叶,翩然落下。
血魔骨节“格格”作响,已是气得狠了。他肉身藏在地下,唯有一道禁制保护。如果被人破弛禁制,肉身便大为伤害了!现在他再没了与宿忻胶葛的心机,催动血马,回身就要拜别。
徐子青只觉脚下黏湿,低头一看,就见地面染得鲜红,泥土里都浸着血,一踩便是一个足迹。他不由皱起眉来,内心也生出一些不妙。
这血蜂一现身,就拍了拍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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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青也不着慌,他是先封了五识,随即将灵力遍及周身高低。木气乃生之气味,而魔气多为阴煞之气,故而木属修士常常对魔气格外灵敏。
徐子青又转念一想,血魔既将灵珠遗落于此,而焦涂之躯不能吸引灵气,想必那肉身必在不远之处,最有能够便是他造了一间密室,有法阵或其他手腕能直通此中。不过要找到入口,倒是非得将室中统统物事都一一试过了。
云冽并未多言,只淡淡向四周扫了一眼,就抬手挥袖。
风动间,青金两道遁光一闪而没。
云冽冷哼一声,周身环抱百条剑气,同时爆射而出!
是以徐子青才想要向他乞助,尽快搜刮这一个大将军府邸。
徐子青心知他是嫌弃血魔肉身肮脏,并未几言,只说道:“云兄,你我一同去东宫罢?”
徐子青道别东黎熙兄弟与宿忻三人,趁宿忻出去与血魔挑衅之时,极快使了个木遁之术,去往那焦涂府上。
徐子青就未几想,在戒中唤起老友来:“云兄,局势颇急,可否……”互助。
但是还未脱手,他俄然神采一变。
好轻易忍下来,血魔“哼”了一声,咬牙道:“你且放心就是。待气运夺来,老夫吸食了你这具肉身,东黎熙天然还做他的太子、天子,老夫对你等凡俗皇位毫无兴趣!”
血魔夙来杀人不眨眼,积威甚重,世人不敢辩驳,只得咽下了一肚子的疑问,纷繁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