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葳顺势抱着,收了最后一丝调笑的意味,当真道:“我们家,没了功名爵位,名下的那些田产铺子就要多交税收,也没有本来的收益了。府里减来减去另有一百多口儿张嘴用饭,家里人又是享惯了繁华,这钱如何看都是不敷用,总不能动用老底,就是你的嫁奁也不可。我……还是阿谁设法,不是读书的质料,不甘直接下去经商,也只能托在别人手上,收点小钱,保持糊口。何老板是个浑丰富在人,没话本里描述的那么低俗奸商,尖嘴猴腮的。”
赵氏坐到沈葳腿上,把头埋在沈葳的肩窝处,不言不语。
伽姐儿现在跟前两个丫环,采荷,春燕。本来的采苹被家人赎出去了,春燕是从后边提上来的,固然拿的月钱一样,事事皆以采荷为。
“以是,我想把县里的宅子重修一下,到了隆冬,再让父亲下去避暑。”沈葳忍了忍,小声道:“父亲,不想见我们。”
赵氏点点头。
家里几个孩子,特别是大的三个,倒是非了一番考虑。本来,伊姐儿在英国公府督办的闺学上学,客岁八月尹氏抱病后请了长假,仟姐儿是庶出,但是在祖母身边哺育,筹算满七岁能送出来也送出来。转过年来,伊姐儿十岁,仟姐儿七岁,学业不能再荒废了。赵氏刺探了州府里的闺学,也寻访过教养嬷嬷,多是不快意。女人鄙人便是德,严州府能算的上端庄闺学的只要一处,都是各家官宦女儿进学,处所富户也有几个砸钱出来,沈家摆布算不上,也不强求。至于上等的教养嬷嬷,可遇不成求,州府地界上,赵氏还真是看不上,言知举步,还不如身边的孔嬷嬷,莫嬷嬷,两位是王府出身,三十年前,还是附属宫廷六局一司的。最后,两个姐儿的教养,就由家里人分摊。孔嬷嬷教礼节,赵氏带着管家。至于琴棋书画,沈家四个曾经的侯门贵妇,总有一样拿得脱手,闲来指导孩子,也是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