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有争强好胜之心,既然有人到处与我作比,我便应战,以是,此次娘考校持家之道,拿现在的沈家近况出题,思伽也是拿出了全数的聪明学问来应对,现在她来过后诸葛亮,在我的成绩单上鸡蛋里挑骨头,未免气度局促了,思伽也是个有脾气的,摸着绣着碎花的袖口,慢条斯理的道:“二姐姐既然想着我一起来和上面轻贱的人说话有*份,为甚么当时不提点,现在才来开口教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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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欣然道:“话本那些闲书就罢了,我是禁都禁不了你。只是你能从邸报中总结出朝廷的风向来,这番定力,实在是可贵。”
思仟顿时被噎住了,方才只是她一时愤激之言,本身公开里刺过她很多次了,也不晓得她是粗神经没有听出来,还是因为脾气好不跟本身计算,总之向来不对上话茬,明天俄然锋利的反诘,思仟还真没有筹办后话,结语道:“我是看着你年纪小,玩心大,不忍苛责……”
思仟撇撇嘴,忍不住道:“贵州能有甚么拿得脱手的。”
总归是亲母女,赵氏平时是有给思伽开小灶的,家里经济甚么个环境,思伽是晓得的比思仟还多的,便是如此,对思伽能阐发两点来也已是大感欣喜,瞧着背面另有重话,虽是吃惊,也是鼓励女儿畅所欲言。本身这个女儿呀,自幼灵巧听话,自在涣散,实则心机奇妙,极有主意。
赵氏不得不骇怪道:“这些事情你是如何晓得的?”
思伽受了赵氏的鼓励眼神,便放开胆量往下道:“泱泱大梁,地大物博,山东的大枣,甘肃的枸杞,四川的蜀锦,广西的荔枝桂圆,每一个承宣布政使司都有叫得起名号的物产,贵州有甚么?甚么都没有。在浙江,阿芒都还不晓得大梁另有贵州这么大一个处所。这便是商机了,我们家在都城,在江南都有人脉,不如走通这条路,做个物产转运买卖。”
赵氏当真思虑,严厉的道:“万事开首难,嘴行千里腚在窝里。要转卖贵州的物产不是易事,收买,储藏,运输,倒卖,来去千里,一步错就是血本无归的。”
思仟隐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捏着帕子,嫡母的最后一句话不过是对付之词罢了,没想到这一次会完败给四妹。
思伽看着思仟失了矜持,也不心软,只言道:“我身上一半流着宗室赵氏的血,你身上一半流着姨娘方氏的血。我的母亲抬着几万两银子的出嫁,沈赵两族结秦晋之好,我母亲十几年来辛苦持家,上奉养高堂,下办理家业,沈家落魄困顿之机,献银献策,你的母亲可有此等才气,此等功劳,除了生下你二姐姐,还为沈家做过甚么添砖加瓦之事。自古要分出个嫡庶之别,便是给妻族的恭敬之意。二姐又何必自欺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