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醉想着,视野环顾了一下昭翎殿的四周,不觉挖苦的笑了笑。多么好笑的一件究竟,即便是事到现在,她也仍旧没法去恨颜漪岚。
到头来才知是摸索一场。
“奴婢的确是有些话想要跟太子妃说。”
“有些话,本该是轮不到奴婢来讲,但是奴婢跟从殿下多年,实在是不得不说。”碧鸢适时地止了话音,瞧见姜凝醉并未有甚么不耐的神采,才持续道:“或许在太子妃看来,殿下的做法的确是有些残暴,但是殿下这些年的处境,太子妃多多极少也有所见有所闻,她是站在大颜风口浪尖之上的人,是曾经被本身最心疼的弟弟想要杀之而后快的人,是四年前独撑起全部大颜的人,她有她的顾虑和不得已,她的身份必定了她这平生都没法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她走的每一步,都干系着全部大颜的运气,她错不得,她也不能做大颜的千古罪人。”
有风从窗外吹过偌大的殿堂,明显是炎热的风,吹在姜凝醉的心头,却凉得发紧。她渐渐地收紧手里的纸条,淡然的脸上,徒留下一片寂静。
听出了姜凝醉的话外音,青芙和绿荷镇静地对望一眼,正待解释,却见姜凝醉推开了昭翎殿的大门,道:“我只想一小我静一静,你们不必跟着我。”
“若无事,你们都退下吧。”
“看来是瞒不住了。”青芙连连点头,神采更加地凝重起来,她如有所失道:“只是不知,长公主何办究竟是作何筹算。”
“凝醉。”
颜漪岚略透着沙哑的声音从门扉之别传出去,姜凝醉听得不觉心扉一紧,她垂眸望着那张早已烧成灰烬的信笺,脑袋蓦地一阵空缺。
青芙一向候在昭翎殿外,此时看到姜凝醉下了凤辇,她赶紧迎上去,道:“娘娘。”
碧鸢的神情全落在姜凝醉的眼里,她了然道:“有话要说?”
“奴婢说这些,并没有别的奢想,也并非殿下授意而为之,不过是但愿太子妃能够谅解殿下的难处。”碧鸢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心头的情感。她恭敬地行了个礼,道:“奴婢先行辞职。”
沉寂的夜里只要夏蝉不断地喋叫,以是俄然响起的脚步声也分外的清楚,银色的月光铺洒在窗扉之上,一道人影缓缓映现在轩窗之上。姜凝醉循着脚步名誉畴昔,待得瞧清楚那道人影是谁,她手心一怔,拿在手里的纸张就落了下去,燃进了身边的烛灯里。
姜凝醉闻言,目光一一扫过托盘里摆放的金饰,最后视野落在那件大红的宫装之上,冷冷一笑,道:“这些,都是长公主让你送来的?”
既来之,则安之。但是颜漪岚,我对你的这份情,情何故堪?情何故安?
“殿下夙来晓得太子妃不喜好热烈,以是特地差奴婢前来奉告太子妃,如果太子妃不想去,便不去。至于皇后娘娘那儿,她自会替太子妃申明。”说着,碧鸢自袖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笺,交到姜凝醉手里,“殿下叮咛奴婢亲身交给太子妃。”
想着,姜凝醉缓缓展开手里的那张信笺,信上只要轻描淡写的六个字:既来之,则安之。那是姜凝醉最熟谙的笔触,笔迹苍劲大气而不失清秀,那是颜漪岚的手笔。
回到昭翎殿,姜凝醉茫然地看着面前偌大的皇宫,整座皇宫那么大,但是她却不晓得该去哪儿。
碧鸢领着宫女们端着金饰凤衣而来,她行在最前面,进了大殿,她率着一众宫女施礼道:“太子妃。”
手里的信笺似是着了火,姜凝醉只感觉捏在手心一阵灼烫,这类感受一起伸展诚意扉,疼得狠了,她竟然开端不肯定,这股心疼究竟是为了本身,还是为了颜漪岚。
就算是做她手里的一把刀,她也必然是最锋利的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