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醉坐到打扮台前,偏头望了眼身前摆放着的金饰盒,目光落在盒子最上端的簪子上,伸手拿起来细心看了看,道:“这枚簪子的斑纹雕饰倒是新奇。”
姜凝醉模糊明白了柳浣雪这一番话的意欲,她只是面无神采地望着她,声音淡淡的,不异化任何的情感。“以是?”
宴会设在御花圃的太液池,那边四周环水,杨柳倚岸,正中间的宫殿便是用来设席的含凉殿。
小世子?
拢了拢肩上厚重的披肩,姜凝醉坐正了身子,道:“请她出去吧。”
灯光透明的大殿上,那人墨玉长发被玉冠束着,身着玄青色长衫,有一种令人难以直视的雍容气度,他浑身都散着如玉般温润沉稳的气质,俊美无铸的脸庞正对着她浅笑,仿佛一个翩翩佳公子。
姜凝醉不觉得然,打趣道:“如果洗去这层脂粉,才叫实在。”
“长公主向来与姐姐靠近,不知姐姐可否出面为媚夫人美言几句,让长公主放太小世子。”
望着柳浣雪拜别的背影,姜凝醉内心再难安静,她拾起刚才放在软榻旁的书,翻了几页却再也没法用心看下去。
窗外的雪下得更加的大了,姜凝醉怀里抱着紫金暖炉,肩上披着狐裘大衣,即便如此,她仍旧感觉颜国的寒冬冷的叫她没法适应。
姜凝醉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回道:“感谢。”
“嗯。”出乎姜凝醉料想以外的,颜漪岚竟然只单单应了一声,也并没有过量难堪戏弄她,只是漫不经心肠道:“此次设席没有外人,你就不消过分拘泥于礼数了。”
柳浣雪笑了笑,接道:“姐姐何必客气。”说着,瞧见姜凝醉眉眼里兴趣恹恹的神情,便起家道:“那我就不打搅姐姐安息了。”
青芙只当姜凝醉在谈笑,也并未当真,她笑了笑,自屏风上取下绯色披纱广袖衫替姜凝醉换上。
听了青芙的话,绿荷又不断念肠看了眼已经走到屏风后的姜凝醉,只得撇了撇嘴,不甘不肯地退了下去。
就如许?
姜凝醉的视野从书上重又落回柳浣雪的身上,抬眼问道:“甚么事?”
绿荷傻了眼,她干眨巴了几下眼睛,才持续问道:“娘娘,太子既然要返来了,那我们是否该筹办一下?”
“昨日媚夫人获咎了姐姐和长公主,这事我确有耳闻,长公主接去小世子,也必然是想以此惩戒媚夫人。”柳浣雪说着,柔媚的脸上现出一丝担忧,“但是小世子还小,他并无任何错误,何况太子如果傍晚回宫得知此事,怕是制止不了跟长公主的一番抵触。”
柳浣雪姿势翩跹地走到姜凝醉的身前,她穿戴一身粉衣,妆容浅淡,将她柔媚的容颜烘托得恰到好处。她明丽的脸上透着温和的笑意,两弯清泉般的眼盈盈地望着姜凝醉,施礼道:“姐姐。”
“娘娘您不记得了?”青芙顺着姜凝醉的话望了眼她手里的簪子,笑道:“这是您最爱好的金饰,以往都是娘娘您亲身打理擦拭它,从不肯让奴婢们替您代庖,恐怕奴婢们手脚粗笨,产生一点不对。”
“娘娘。”姜凝醉闻声昂首,瞥见青芙走到她的面前,规端方矩地施礼道:“侧妃娘娘来了,正在殿外候着,说是有事求见。”
姜凝醉的态度安静得有些不近情面,柳浣雪微微怔愣了下,仿佛有些不肯定这还是不是她曾经熟谙的阿谁太子妃,阿谁夹在太子和长公主之间摆布难堪,力求分身的荏弱女子。
姜凝醉点了一下头,淡淡隧道:“辛苦你了。”
顺着窗棂的方向望畴昔,姜凝醉只瞥见寺人宫女们三三两两地来回奔波着,也不知是在忙些甚么。不睬内里的喧闹,姜凝醉随便挑了一本书厨上摆设的书,低头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