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夜是除夕佳节。宫里办着家宴，各个皇子公主齐聚一堂，他却感觉无聊至极，赖在寝宫里迟迟不肯赴宴，吵着闹着要出宫。奶娘拿他没有体例，又不敢轰动皇上，只好将此事报给了皇姐。
灯笼跌落地上，红纸燃了烛火，火舌敏捷吞噬开来，灯笼转眼划为灰烬。火光亮灭间，他瞥见他的皇姐眉眼里清楚划过一丝无法，在热烈的夜里，寂淡地消逝。
临安城的夜晚光辉又繁华，加上正值除夕佳节，大街上人头攒动，四周都是喧闹的人语声，各色百般的面孔从他们身边路过，有着最实在的神态，形色各别的大红灯笼吊挂在街道两旁，人们结伴游赏，灯火光辉。
或许......
“你是她的弟弟啊！她疼了二十年、护了二十年的亲弟弟啊！”宁皇后的声音再难保持昔日的沉着矜持，她的每一个字都伴着如泣如诉的颤抖悲鸣。“她甘愿背负天下的骂名，也要为你守住这个皇位，但是太子，你却拿这些当作利剑，三番四次地往她的心上划，如果先帝有眼，如何能够宽恕你这个愚笨无知的孽障！”
姜凝醉垂下眼，好久，她恭敬地行了个礼，道：“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