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漪岚终究不再沉默,她凝神想了半晌,笑道:“统统就依母后的意义办。”
“长公主这护短的本领,都是跟谁学的?”
宁皇前面无神采地听了,最后毫不包涵地拆穿道:“但是哀家看你的模样,可不像是小伤那么简朴。”
“娘娘。”
毕竟是血肉相连的母子,颜漪岚的话是真是假宁皇后怎会听不出来,而宁皇后言语里看似指责,实际上无不透着心疼体贴的话语,更是溢于言表。
颜漪岚俄然嘲笑了声,眼里藏着的威仪锋芒毕露,她凤眸冷望着宁皇后,沉声道:“母后这是在威胁儿臣?”
可惜不管姜凝醉想不想,宁皇后现在的表情的确是不太痛快。沉着脸看了一眼身边若无其事的颜漪岚,宁皇后向来端庄文雅的脸上不免有了一丝不悦。
姜凝醉闻声回神,她沉默看了一眼身边的青芙,低声应道:“嗯。”
如果见到了颜漪岚,该如何说呢?坦白,还是坦白?但是颜漪岚是甚么样的人,姜凝醉心知肚明,她并没有掌控能够瞒天过海。
柳浣雪重重地点了两下头,道:“若得姐姐此番承诺,我已是感激不尽。”
“泡茶这类小事,何必劳烦太子妃亲身脱手?”姜凝醉回身正要走,俄然闻声颜漪岚的声音缓缓地响至耳畔,她诧然回身,瞥见颜漪岚朝着一旁的侧座偏了偏头,道:“返来,坐下。”
固然得了颜漪岚的号令,但是姜凝醉仍然没有动,而是寂静地去打量宁皇后的态度。她并不想过分越矩,惹得宁皇后不快。
这宫里,到处藏着诡计狡计,可贵瞥见如此情深意笃。可惜,这段豪情一开端就错了路,时至本日,仿佛当真除了死,再也没有别的分身的体例了。
肩上的疼痛使得颜漪岚的行动受了极大的限定,她低头看着左手掌心横置的那道狰狞的伤疤,随后缓缓收紧五指,将那道伤疤掩在暗影之下。转头望着姜凝醉,颜漪岚又问道:“你如何劝走柳浣雪的?”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栖鸾殿,姜凝醉的身影在殿外俄然愣住,她昂首望着刷了金漆的殿门,神情踟躇,久久未能再移步。
柳浣雪已经分开凤仪宫好久,青芙瞧见姜凝醉仍旧单身一人站在雨里,不免心生迷惑,走过来瞧个究竟。她轻唤了姜凝醉一声,随后恭敬地接过她手里的伞,低声道:“雨天湿冷,娘娘还是快些回宫吧。”
姜凝醉一双眼睛安静无波,她回望着颜漪岚,沉默了半晌,道:“我......”
“你觉得母后当真不晓得你在我的寝宫里么?这时候才想起来要躲,会不会太迟了些?”
天涯一道响雷在身后劈开,映得姜凝醉的神情在逆光的大殿外,一片惨白。
柳浣雪回身拜别,姜凝醉站在原地淡然看着她拖着沉重的背影越走越远,滂湃的雨幕当中,她薄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姜凝醉看着她浅淡的身影融进雨里,渐渐地化成一个恍惚的点,消逝在视野当中。
“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