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柳浣雪已经开口为崔莹求过情,如果姜凝醉一人作势不依不饶,怕是只会落得人话柄,说她堂堂的太子妃不敷漂亮。
“我想,莹夫人也不过是一时忽视,还望姐姐莫要过分指责于她。”
“娘娘、崔夫人。”绿荷朝着座上的二人行了礼,随后对姜凝醉说道:“侧妃娘娘来了,是否请出去?”
“莹夫人如果猎奇,何不进殿与娘娘们共谈呢?”
在这东宫里,姜凝醉见过放肆放肆如杨思媚的,也见过识大抵安闲如柳浣雪的,但是像崔莹普通羞怯荏弱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想着,姜凝醉不免多看了她几眼,没有再说话。
“你恨我。”
姜凝醉顾着打量,好久才发明崔莹仍旧保持着施礼的姿式,没有站起家来,她恍然想起来宫中的礼节,淡道:“起来吧。”
“我记得,姐姐刚进宫的时候,有一次不慎误食了含有莲子的点心,夜里俄然高烧不退,一病不起,厥后太医来诊治过,发明姐姐对莲子过敏。”放了手里的勺子,柳浣雪望向刹时面如死灰的崔莹,话倒是对着青芙说的。“青芙,莹夫人或许朱紫多忘事以是不记得了,但是你作为姐姐的贴身侍婢,如何也如此粗心?”
柳浣雪常日里如果无事,从不会主动来昭翎殿,以是姜凝醉看着柳浣雪坐下的身影,不觉猎奇她此次的来意。内心正迷惑,俄然瞥见柳浣雪已经朝着本身这边凑过来,看着她手里的汤,笑道:“好香呀,看来莹夫人必然下了很多工夫吧?”
“她在偷听?”
“太子妃身子刚好,妾身特地为太子妃亲身炖了滋补汤,不知太子妃可有兴趣咀嚼?”
绿荷点头退下,崔莹这才重新笑起来,看着欣儿将汤奉到姜凝醉身边,“妾身厨艺不好,让太子妃见笑了。”
崔莹一起失魂落魄地走出昭翎殿,身子渐渐靠近窗边,法度俄然放缓停下,站到了轩窗下,没有再动。
青芙循着姜凝醉的身影来到前殿,一眼瞥见她正站在院中的杏树下,冷风裹着杏花的暗香劈面而来,枝头随风微微的摇摆着,她的容颜在一片杏花里显得格外清丽出尘。
崔莹缓缓地起家退下,一向沉默站在柳浣雪身后的池蔚俄然走出一步,朝着姜凝醉拱了拱手,然后跟着崔莹的身影消逝在了昭翎殿里。
“那就感谢姐姐了。”柳浣雪也不客气甚么,独自接过了汤,末端笑望向崔莹,问得直率,“莹夫人不会介怀吧?”
氛围莫名地跟着柳浣雪的到来变得擦枪走火起来,姜凝醉不谙此中的启事,只是看着柳浣雪盯着本技艺里的汤食指大动的模样,干脆把手里的汤推到了她的身前,道:“侧妃如果饿了,不如先用吧。”
‘莲子’二字一出,殿内统统人的神采都变得凝重起来,特别是崔莹,一张脸顷刻惨白起来,显得格外的楚楚不幸。
不过是个主子!仗着柳浣雪得宠就没法无天,待她今后得了势,需求将她与柳浣雪踩到脚底下,让她们也尝尝任人欺辱的滋味!
站在崔莹身后的贴身宫女闻声,赶快行了个礼,仓促进了下去。
柳浣雪回身要走,她的脚步顿了顿,似是想到了甚么,回身对着姜凝醉笑得明眸皓齿,道:“宫中到处是圈套,再聪明的人怕是也防不堪防,姐姐今后千万要把稳。”
单单留下柳浣雪一人,立在皑皑白雪里,一阵北风吹来,吹得她的身影更加的薄弱纤细,透着那么点脆弱的味道。
崔莹坐下,言行举止显出几分拘束和谨慎翼翼,低声道:“不知太子妃这几日身子可还好?”
“池蔚跟了我多年,没规没距惯了,还望姐姐不要在乎。”
自从柳浣雪来到昭翎殿,崔莹的脸上一向难掩严峻和拘束,现在听到柳浣雪的话,仓猝摆手,连声说道:“当然,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