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任何人都休想将算计的目光打到她的身上。
拐过假山,姜凝醉来到池边,瞥见小世子正站在拱桥上喂着池里的锦鲤,三三两两的宫女谨慎服侍着,忙不迭地为他递上鱼食。小世子玩得欢畅,时不时脆声大笑,全部池上都染了朝气。
柳浣雪此时正低头喝着茶,听闻杨思媚的话,她眸光一黯,随后正想要拉住杨思媚略加制止,劈面的姜凝醉已经放下了茶杯,微眯起眼望向杨思媚,道:“长公主的伤势如何,也是你能肆意推断的么?”
杨思媚说这番话也不过只是为了突破僵局,闻声姜凝醉埋没冷冽的口气,她内心一惊,赶紧道:“妾身不敢,不过只是体贴长公主的身子罢了。”说着,杨思媚望着姜凝醉沉默的模样,不由又道:“不过我听闻半月前的花灯节,长公主还曾带着太子妃出宫赏花灯,想必应当是没甚么大碍才对。”
杨思媚起了身,娇媚的脸上不见昔日的放肆跋扈,笑得得体。“本日气候大好,可贵太子妃肯赏光前来。”
“姐姐。”
三人一时候相顾无言,氛围顿时显得沉闷有趣,姜凝醉坐得也有了些不耐烦,她怀里抱着暖炉,四下张望了下,随后侧头望向柳浣雪,道:“怎地本日没有见到池保护?”
姜凝醉有些讶异,“你在戏楼里呆过?”
屏退了一行服侍的宫人,姜凝醉单独坐在打扮台前,举目四望,偌大的宫殿只要她与烛光相互凝看,空茫茫的大殿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从无谓的思路里回过神来,姜凝醉拂开面前的重重帷幔,俄然瞥见大殿的门扉被人推开,赤竺神采切切地走出去,脸上煞白,身子抖得仿佛随时都会碎掉。
“你们的主子还未拜别,如何你这个做主子的倒是心急着要走了?”柳浣雪低头轻吹着热茶的雾气,一张脸隐在水汽里,瞧不逼真。她说着,扭头看向神采阴霾的杨思媚,话倒是对着橙香说的:“还不快来替你们主子倒茶。”
杨思媚狠狠地盯住柳浣雪,咬牙笑道:“我与侧妃素无恩仇,你本日为何要阻我的路?”
“天然是要去的。”姜凝醉安静的眼眸漾出一抹笑意,别有深意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倒是猎奇她这一次的目标。何况,宫中乏闷,有她陪着终归能够消遣一些时候。”
“娘娘。”青芙轻道:“方才媚夫人派人送话来,说是请您前去赏花。”
姜凝醉闻言,目光超出池蔚的脸庞,两人视野对上,相互互换了一抹心照不宣的眼神。
昔日里虽说太子妃作为太子的正妃,但是她谨慎办事,性子也软弱,以是天然也未曾在东宫任何人面前摆过架子,但是现在姜凝醉不但摆足了太子妃的架式,连性子也大不不异,光是这么看着,内心就不由生出一股寒意。
转眼到了三月,昭翎殿门前的积雪已经熔化,宫人们正在打扫着前殿的冰水。
柳浣雪闻言,抬开端笑得明丽:“我和媚夫人怕小世子吵扰到姐姐,以是让池蔚陪着小世子去外院玩耍去了。”
冷风拂面,吹动面前的杨柳随风摆动,姜凝醉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风景,云霞若锦,花草抽芽,一片勃勃的春意。
青芙闻言,内心总感觉不太结壮,她担忧道:“娘娘,媚夫人向来放肆放肆,仗着小世子在东宫里横行霸道。虽说前次长公主替您惩戒了媚夫人一番,但是不免她会心生抨击,我们还是避一避......”
“每夜亥时过半总能听到一曲箫音,时而委宛,时而婉转,可惜一向没有机遇亲身问问池保护,那到底是甚么曲子?”
姜凝醉轻笑,“遁藏一世,她就当真肯放过我了?”
姜凝醉来到花圃的时候,瞥见亭内已经坐了两位美人,宫女簇拥立在她们的身后,恭敬地服奉养茶,偶尔不晓得是谁低声说了甚么,引得席间一阵笑语,看上去热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