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醉顺着颜漪岚的话尽力回想,她记得初见柳浣雪时安闲得体的模样,也记得柳浣雪面对崔莹时冷声厉喝的模样,独独没有见过柳浣雪像当日听闻池蔚入狱时那么失魂落魄的模样,仿佛整小我都被抽去了心骨,一折就会断掉。
“不然,你这几日为何都不敢正眼看我?”
久等不到姜凝醉的下文,颜漪岚忍不住侧头扣问,却见姜凝醉逆光站着,一身素净的衣衫被烛光染了色,冷风从窗外拂过,繁复交叉的裙摆与臂间的帛带在浅浅的光晕中如烟似幻。
颜漪岚捏住姜凝醉下巴的手蓦地松开,指尖轻掠过姜凝醉温热的脸颊,她俄然想要伸手触碰她,如同在寒夜行走太久的旅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汲取深冬里独一的那一燃烧光。哪怕是用不顾统统的体例,哪怕只是朝着她挪动一小步,仿佛就能将她从完整的黑夜里救出。
下雨天最是湿冷,加上春季季候几次,暖意迟迟不见归,颜漪岚的肩伤赶上如许的气候,又开端模糊作痛了。
殿内摇摆的灯火满泄在颜漪岚的背影之上,映着她绯红的旖旎凤衣,一阵流光溢彩,却还是照不暖她骨子透出的冷酷和孤傲,仿佛是在提示着统统人,颜漪岚就是颜漪岚,就算卸去了统统的风华,她也还是阿谁杀伐定夺冷血无情的君王。
始终是不该对颜漪岚抱有任何温存的奢想的,姜凝醉摆脱不开颜漪岚的拥抱,只得微眯着眼看着远方,语气仿佛能够冰冻三尺,“我想,长公主的感受必然又呈现了偏差。”
这句话虽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此中的真假,颜漪岚还是能够听出的。姜凝醉说不怪,那便是真的不怪。天底下没有几个女子在闻声本身被算计操纵还能如此安然的,但是恰好姜凝醉就能做获得。
天空一片阴霾,接连好几天的大雨,无声地压抑覆盖着整座皇宫。
“柳浣雪与太子貌合神离多年,我不是不晓得,厥后传闻太子曾经派人奥妙出宫查探过,但是回禀的人皆无收成,乃至没有查出任何与柳浣雪有过量私交的人。”语气稍顿,颜漪岚笑了笑,道:“一个大师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太尉府里来交常常的下人们,她还能有甚么机遇遇见别的人?”
起家取了屏风上的披肩替颜漪岚穿上,姜凝醉默不出声地拾起她手里的奏折,轻声合上,搁置到了她够不着的桌边,道:“茶泡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快给我留言,不然我真的要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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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这小我,既和顺又残暴,既无情又有情,明显手里从未沾血,但是却杀人无数,对仇敌狠,对本身更狠。但是就是如许一个冷血的君王,竟然会这般落寞地问本身,是不是在惊骇她。
栖鸾殿内静悄悄的,姜凝醉坐在窗边沏着茶,眉眼氤氲在茶雾之间,别样的淡雅。她低头看了眼身边软榻上的颜漪岚,瞧着她惨白倦怠的脸庞,她不觉地抿了抿嘴角,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想着,姜凝醉的眼睛微涩,她扭头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极尽平静地摇了点头,道:“我不怕。”
“......”
从一开端她就为了本日设了这么一个局,在这局棋里,包含姜凝醉本身在内,皆是她的棋子,他们每一颗棋子皆是经心遴选,身份职位足以另统统人佩服,她们被抛砖引玉,一步步踏入她安排的圈套里,先是六皇子,接着是池蔚,如果姜凝醉没有猜错,那么最后的那小我,必然是与柳浣雪有些千丝万缕干系的柳太尉。
固然姜凝醉并未出世在这个期间,也未曾耳濡目染官宦世家的糊口,但是有一点她是晓得的,不管电视剧里演出也好,还是汗青册本上记录也罢,自古还没有哪个主子会为了一个戋戋的主子如许赴汤蹈火的,能让柳浣雪舍弃性命也在所不吝,那么池蔚在她内心的位置,必然不但仅只是主子这么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