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替你们的主子倒杯茶来。”一道浑厚沉着的声音自青芙身后传来,姜凝醉方猜出声音的仆人是谁,便见那人一手拂开她身前的青芙,从前面走迩来。“身材如何?”
姜凝醉的认识垂垂复苏,只感觉头疼欲裂,仿如有千斤巨鼎压顶,疼痛如紧箍咒普通层层缠紧,让她几欲没法呼吸。
姜凝醉闻言,只看着青芙微微弯起了薄唇,悠悠笑道:“天然是以大颜子民的身份。”
姜凝醉的身子因突如其来的晕倒而始终有些使不上力,头也疼得短长,光是打扮穿衣就已经破钞了她很多的力量,若非是她咬牙死撑着,恐怕连走出营帐的这短短几步,她都难以支撑下来。出了营帐,姜凝醉瞥见王源的身后正停着一辆马车,军帐里的官兵向来骑马收支,这辆马车停在这里显得尤其的格格不入,她摆布打量了一下,马车固然比不得宫里的讲究,但也算得上洁净宽广,看得出吴王的用心。
吴王不置可否,他只是冷冷地低头打量着覆盖在他暗影之下的姜凝醉,黑发衬得她的肤色愈发惨白,一丝赤色也无,她紧抿着的薄唇上写满了果断,冷若冰霜的脸上不染半点豪情,只要那双淡如湖泊的眼里腐败如镜,亮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猛地闻声姜凝醉的话,青芙不由坐起了身子,瞠目道:“娘娘您莫不是......”
许是在姜凝醉的沉默里,青芙也觉出了本身方才话里的杞人忧天,以是她赶紧换了话题,问道:“算起来,娘娘也有好些年没有见到大将军了,此次相见,娘娘可与大将军好好一叙。”
曾在梦里呈现过的身影这一刻鲜明呈现在面前,实在与回想不断交替,姜凝醉方才复苏很多的认识又变得浑浊不清,她吃力地用手肘撑起半边身子,轻声道:“我很好......”
马车摇摆着出了城,青芙一起上紧紧盯着窗外,直到瞥见城门,她才忍不住松下了一口气,心不足悸隧道:“娘娘,这一次我们总算是安然了。”
姜凝醉倒是从未有过青芙的担忧,毕竟从她入吴王营帐的那一刻开端,她便料定了吴王不成能会等闲杀了她,她于吴王,是他脱身的筹马,也是最后的棋子,吴王天然不会傻到意气用事。是以,听到青芙的话,姜凝醉只是一径的沉默,并未作出甚么答复。
青芙又惊又喜的声音骤至耳畔,姜凝醉缓缓挪开挡在面前的手,循声偏头望去,青芙担忧的脸庞映入视线,她沉默地闭上眼,一时候只觉口舌枯燥,一句话也答复不上来,只能勉强地点了点头算作承诺。
瞧见姜凝醉挣扎着要坐起家来,吴王本欲伸手去扶,何如姜凝醉却并不承情,她不知从那里来的力量,硬生生地侧过半边肩膀回绝了吴王的美意,然后伸手接过青芙递来的茶水,低头轻抿了几口,借以减缓喉咙的枯燥和疼痛。
一句话,如同冷水瓢泼,让吴王刹时愣在了原地,竟不知应当作何反应。
“你疯了!”吴王一个箭步横身在姜凝醉的身前,挡住了她的来路,他一把拉住了姜凝醉的手腕,冷声喝道:“你该不是忘了,颜国的太子妃早已盖棺入陵,你现在要拿甚么身份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