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一行刚到林花魁就晓得了,瞧其神采倒是波澜不惊,平静自如,看来是胸有成足或已置之度外了。做为西都城第一花魁,林月薇天然能享遭到与众分歧的报酬,平时的享用不说,光其居住的院子就要羡煞无数人。
曲终,林花魁轻移莲步到孟昊天的身边,端上一杯酒,道:“还下棋吗?”
孟昊天哈哈大笑,道:“小薇如此敬爱,我见犹怜,岂能有青灯伴佛之心?不就一个侍妾名分嘛,只要你点头,我顿时派人八抬大轿接进王府。”
本日世子殿下要来,倚红楼这座流金淌银的和顺乡早已做好了筹办,日暮未至,那素净非常多姿多彩的灯笼就全都亮了起来,灿烂灯火照得渭水河都多了几分华彩,羡煞了全部西都城的风骚骚人、名流清伶、纨绔膏粱及普罗大众。
林花魁俯身坐在古琴旁,微微欠身,芳容泛着红晕,纤指轻扬,姿势诱人,指尖流出婉转缥缈的琴声,淡雅清幽意境美好,掺合着暮光回荡在沉寂的天井里,似风似雨似花似幻似雾似虹似霓又似梦。曲调委宛流利,仿佛瀑布间的高山流水,大漠上落雁平沙,又如盎然一新的阳春白雪,苦寒暗香的梅花三弄,沁民气脾,百感横生。
楚歌各处响!这必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世子殿下进入倚红阁后,底子就不管不问梅姨如何安排,径直就来到了花魁楼,至于李勇和杜月林,他信赖他们的祸害才气,身为纨绔核心成员,自会找乐子的。
梅姨仍然保持沉诱人的笑容,扭头瞧着孟昊天,眼神滴溜溜打转了好几次,遂道:“世子殿下自有世子殿下的菜,梅姨可不敢为殿下作主,倚红楼的菜都是殿下的,殿下爱吃哪款都行。至于李公子的菜就稍为特别,梅姨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压服女人们,这泉水叮咚怕是要变成小河淌水流满渭水河了。”
孟昊天的话,勾起了林花魁的一丝影象。世子殿下的琴棋书画是她见过最好的,更是一个附庸风雅精通风月之人,固然赏银也厚,但各楼子花魁争相想与其畅游风月,更多的还是因为世子殿下的才情,眼高过天的花魁娘子想要银两易过借火,可想觅得知音却难上加难。
输了棋的世子殿下固然笑哈哈的分开了花魁楼,但眸子里的那份踌躇与挣扎还是没能逃过林花魁的眼睛。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林花魁果然不凡,孟昊天都不由得悄悄感慨,未曾想她俄然开腔,若娇莺初啭,清脆委宛的歌声里竟然有淡淡的离愁。
几十年来,倚红阁也有凹凸起伏,十年前就被妙香楼代替,让出了西都城第一花楼的宝座,六年前来了个林月薇,活着子殿下的吹嘘下成了西都城的第一花魁娘子,又把倚红阁拉上了第一花楼的宝座。妙香楼悄悄挟恨却不敢透露,世子出行游用时,也仅仅是欢歌了一个通霄,酒香飘满了整条渭水河。
李勇笑着道:“梅姨,你是越来越有味道了,我兴趣都被你勾了起来,要不明天破个例,让本公子尝尝你的滋味?瞧你究竟有没有让我掏万两银票的床上工夫?传闻你是吹拉弹唱无一不精,那美女吹箫更是一绝呢,如何?”
林花魁昂首凝眸,悠悠的傲视着前廊,双目犹似一泓净水,傲视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报酬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轻渎。但那冷傲灵动中很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