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与蓬莱宫一东一西,处在后宫的两端,正意味着两宫的仆人在宫里一东一西的职位,因担忧雨的身子劳累,皇后特地叮咛了软椅抬着送乔氏和雨去蓬莱宫。雨畴前只见过蓉贵妃不过3、两次,因隔着远,也从未闻声她说话,只远远看去,晓得那是一个极美、极素净的女人,宫内宫外关于蓉贵妃的传言是数不堪数,甚么放肆放肆,把持皇上,房中术了得,妖魅惑主……乃至有人说,蓉贵妃的容颜是吃了长春不老丸之服从,乃至于一时候,各种打着发卖长春不老丸灯号的商贩走遍大街冷巷,官方妇人少女均趋之若鹜,但是服用了以后,该丢脸的还是丢脸,该朽迈的还是朽迈,蓉贵妃却仍然年青仙颜。
一旁的寺人回道:“二蜜斯有所不知,那永巷固然是近路,可内里住着的尽是一些粗使下人,另有冷宫的犯妇,怨气很重,如不是特别要去,普通我们可不敢带朱紫走那条路,怕受了冲撞。”
“我……”
雨的心忽地一沉,蓉贵妃话中有话的扳谈以及李浲的插科讥笑,让她临时没有工夫去回味不久之前的痛彻心扉,此时李浲乍然提起,那满心的痛苦仿佛又一下子涨满了全部胸口,雨短促地喘了几口气,才让呼吸顺畅了那么一些,她凄然一笑,悄悄摇了点头:“不想,感谢你替我坦白。”
宫女有些支吾:“齐王殿下他……他……”
乔氏陪着笑道:“确切如此,娘娘这里便如它的名字普通,当真是蓬莱瑶池,奇珍奇宝实在让妾身大开眼界。”
“好,好,礼数也好,一见便让人喜好。”
蓉贵妃拉过他道:“这是护国公府上的世子夫人跟二蜜斯,你快来见过一下吧。”
雨说:“千真万确,怎敢欺瞒娘娘?”
蓉贵妃非常欣喜地问:“官方当真如此么?”
雨正色道:“回娘娘的话,不止是语儿要学,这全天下的女子,又有哪个不想学呢?娘娘与陛下琴瑟调和,恩爱有加,在官方传为嘉话,娘娘爱梳的发式、常日的妆容、所用的胭脂水粉珠宝金饰……均被官方女子纷繁效仿,求得不过是能和夫君如娘娘陛下这般恩爱,沾一沾娘娘龙凤同胎的好福分呢。”
乔氏说:“娘娘盛赞,小女怎当得起呢,妾身只盼着她能学到娘娘的一星半点,便心对劲足了。”
李浲也自感觉失礼,缩回了手说:“起来吧。”
李浲怔怔地看着雨,半晌说不出话来,雨转过甚,不再说话,只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茶。李浲拿过一盘糕点摆在雨的面前,有些生硬地说:“你吃这个么?”
雨浅笑地拿起一块:“谢过殿下。”
李浲道:“给母妃存候,母妃不消担忧,儿臣早晨早睡些便是。”他转眼看了看乔氏,又说,“母妃这里有客人?”
雨微蹙着眉,有些不解地望着他,李浲瞟了一眼乔氏说:“莫非你想让你娘诘问你究竟为了何事在悲伤么?”
蓉贵妃明显对此很感兴趣,又絮絮问了雨很多,雨都一一答复了,正聊得畅怀,忽地有宫女来通报,说是公主昼寝醒了,蓉贵妃问:“浲儿可醒了?”
李浲道:“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乔氏说:“陛下爱重娘娘,天然甚么好东西都往娘娘这儿送,别人再说甚么,也不过是妒忌娘娘罢了。”
李瀛拉着雨的手:“不如孤带你在蓬莱宫转转吧,”她转过脸,又对李浲说,“三哥,你要来吗?”
乔氏吓了一跳,仓猝让开了些,福身道:“殿下切莫折杀了妾身!”
蓉贵妃掩嘴而笑:“甚么瑶池呀,都是些陛下犒赏的东西,不摆出来就得收在库房落灰,暴殄天物,摆出来吧,倒显得本宫奢糜了,背后总让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