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驿站,却还是寻了个安妥的先送信回京。
李韶阖了眼睛,半响才看了他:“你亲身写封信回家,让他们帮我查一查,何文远的经历平生。要详细,越详细越好。”
真正让隆庆帝大怒的,不就是金陵李家真的能摆布朝廷命官办案吗?
李韶阴沉沉的盯着些许有着阴霾的天,手重重的一挥:“不必了,抓紧赶路吧。”
管事赶紧出去再诘问,返来却皱着眉头:“少爷,人不见了......”
清楚就是何知州用心请君入瓮,跟卫家一道结合来设想他的。
管事赶紧去让人把人带过来,一面又担忧的看了李韶一眼:“少爷,这个脊骨眼上,可不能再出甚么事,我们就算是有甚么了不得的事,也还是先回了金陵再说罢?”
管事的眼皮跳了跳,有些踌躇:“少爷,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
他不信此人是真的呆板----真的呆板的人,又如何会不晓得宦海上的干系弯弯绕绕,一环扣着一环?
别的倒也罢了,但是定北侯府四个字,就像是一把刀子,快准狠的插进了他的心窝子里。
算准了隆庆帝不会因为他参奏的是长缨长公主府就活力......
天气更加黑了,管事抬眼看一眼,低声应了是,又让赶车的抓紧赶路,一场秋雨一场凉,到时候下起雨来,又冷又饿又困,这路就更难走了。
一时又有些胡思乱想,如果.....这信只是别人用心教唆呢?
如果不把事情按下去,隆庆帝还没那么活力。
他到底是接了李家的帖子,还真的把事儿给按了下去。
一家子都拿兵器拼杀的,只出了这么一个文臣。
可要说他不是真的呆板,那就是太夺目。
他惊奇不定,思来想去摸不着脑筋。
李韶扫了一眼接过来,皱了皱眉头又问:“人呢?”
隆庆帝金口玉言,那里还会因为一个何文远有变动。
眼看着这仇是结定了,他们想弄死卫家,卫家何尝不想弄死他们,连如许的战略都使出来了,如果他真的分开都城了......
只是送信的人又不知是甚么来路。
可这回,直到都已经出了都城,他才惊觉不是那么回事儿-----圣上就是圣上,他让你交表舅的时候当你是大外甥,但是他如果把本身当天子的时候,你就算是把头磕破了,他也不会为着你这个外甥的身份就轻拿轻放。
人言可畏.....
过了好一会儿,他已经按捺不住去掀帘子了,管事才犹踌躇豫的凑过来,把一封信递给他:“少爷,前头有人拦路,让我把这个给您......”
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情分,一朝败光。
如果找获得送信的人就好了......
幸亏是赶回客籍读书,管家谨慎翼翼的劝他:“少爷好歹先吃点儿东西,这一起颠簸呢,如果病了,可不得了。”
他本来是想用这一点来杀死卫安的,可没想到,本身竟也败在这一点上。
为甚么要给他送信?
都不是能忍的人......如果再出甚么事,又没有人在她们身边帮手运营,还不晓得会如何......
可他出城本来带的人就未几,又得护着他的全面,根基上都是轮番歇息的,明天眼看着如许晚了还没有能留宿的处所,那里能分的出重视力来盯着一个送信的人。
另有定北侯府,如果真的是定北侯府算计了他们,那么,眼下天然是动不得定北侯府,可莫非就由着他们这么放肆下去?
“人呢?”他一面收了信,一面吃紧发声:“送信的人在哪儿?”
被赶回客籍本来就不是甚么功德儿。
他叹一口气,晓得这回想当楚景行世子妃的事是决计不成了,头疼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