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可又不好当着方氏的面否定她的决定,只好忍下来等陆妈妈返来再说。
幼清拿着周文茵送来的纪行,带着绿珠往暖阁里去,等二子撩了门帘子,她就看到薛潋正正襟端坐的在炕头上聚精会神的看着书,她笑着出来行了礼,薛潋仿佛太当真,眉眼都没有抬一下,幼清忍不住指了指他手里的书:“……没想到三表哥现在还看百家姓?”
方氏笑着点头,一口一口的吃着药。
“是为冬至的事。”薛思琴面露笑容,“母亲病着,本来想请二婶多费点心机呢。”
大师就移步去方氏的寝室,周长贵家的把前后的事说了一遍,方氏望着陆妈妈道:“先不管家里的事儿,让人先畴昔,迟误久了也不好,别人还觉得我们只是摆摆架式,事情却一拖再拖。”
“大太太已经歇了,让几位蜜斯也各自归去歇着,别陪着她熬着闷的慌。”春杏说完又望着幼清,脸上的笑容不由收敛了几分,道,“太太还说您和三少爷能说到一起去,说若您得空就帮她去三少爷那边看看,劝他细心读书,免得大老爷返来瞧着又怒斥他。”
薛思琪顿时脸一垮,心虚的道:“天太冷了,我……我只抄了半页。”说完求救似的朝周文茵打眼色,周文茵闻音知雅笑着打圆场,“这两日确切冷的很,书房里的地龙又不似房里和缓,写字长了我都感觉受不住,表哥……”她说着微顿,看着薛霭,“她抄必定会抄的,要不然您多脱期几日?!”
送走秋翠,方氏只好撑着叮嘱薛思琴冬至要备的东西:“……不懂的就多问问,府里那些管事妈妈都有经历,你看着学着就是。”
是她太无私了吗,不考虑姑母的感受,听到徐鄂和蔡彰来就亟不成待的想把人赶走,终究让姑母遭到姑父的怒斥。
幼清懒得理她,以是眼皮都没抬。
薛潋就发明这个表妹,明显比他小,可常常和他说话时用的语气,就跟大他很多似的,以是贰内心虽认同但还是不忿的道:“小丫头电影,谨慎将来我让娘把你嫁给徐鄂那样的浑人,看你还如何说教。”
“一样米养白样人,就是一家人也有胳膊肘往外拐的算计着,更何况几个下人呢。”陆妈妈说着不由自主的又拐到本来的话头上。
薛镇扬没有甚么表示,低低的嗯了一声。
“没想到你不但嘴皮子短长,针线也很不错啊。”他托着下巴看着幼清的手,“改天也给我做一件吧。”
“好叻。”二子应了就跟变戏法似的把书递给了薛潋,薛潋一愣抢了书对着二子的脑袋就敲了一下,“马屁拍错了吧你!”
方氏点点头,显得有些衰弱,又看着薛思琴:“你去你二婶那边了吗,她如何说?!”
周文茵打量着幼清,目色微微一动,笑着和幼清道:“三表弟最喜好读纪行,我那边有本,一会儿你给他一起带畴昔吧,看书看累了读一读这些闲书也能歇一歇脑筋。”
前面的话幼清听不清,她泡了好茶就端着出了跑堂,刚走到门口一个小丫头就跟没长眼睛似的蹿的出去,惊的幼清一跳差点将手里的茶盅摔在地上,她面露不悦问道,“甚么事这么毛毛躁躁的。”
还是出了事,粗面收支她都把了关,饼从府里出去周长贵家的也查过的,好好的如何吃出事情来?!
“那您说,二太太这是为了甚么?”陆妈妈似是想到了甚么,又感觉不该该,内心七上八下的。
“你先归去奉告你娘,让他将出事的人都带去别处安设好,再请大夫看病。”幼清细心叮嘱小芽儿,“剩下的饼和面都不要丢,悉数带返来,另有明天当值的婆子也都记下来,一个都不要放走。”